大師見到我的時候,並不像我見到他一樣高興。
他先是大驚,然後深深皺緊眉頭。
搞得我的喜悅也不好跟神經病似的發作。
本來準備給他來個人類式的大大擁抱。
他看起來很不高興,我就只能尷尬在原地,假裝矜持。
“你怎麼……”圓曦拿手對著我比劃了下。
我也沒懂他這個比劃是幾個意思。
“這樣了?”圓曦表情比哭還難看。
我的人形,應該不醜。
畢竟清風這種正人君子都能目不轉睛的看。
會醜到哪裡去?
但為什麼圓曦會這樣?
我初次當人,經驗不行,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在場的第三者——不是小吉。
小吉沒被清風放進來。
清風給的解釋是,除了他給的一件長衫外,我什麼也沒穿。
裡面長啥樣一眼看透。
小吉雖然是個僕人,那也是個男人,於禮不合。
那我就要問了:“你剛才盯我看那半天,就於禮相合了?”
清風點頭:“君子非禮勿視。”
“那你還……”
“我覺得你長得甚好,看著格外養眼,不算非禮。”他好整以暇答我。
我聽著像句好話,就沒跟他計較。
說回現在,接收到我求助目光,清風給了我“他懂”的眼神。
然後開口:“她偷喝了我半碗精血,正好你來了,替他把賬結一下,謝謝。”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他是這樣的尚書大人。
圓曦不知道腦子在想什麼,聽到清風要賬,右眼皮跳了跳,驚愕:“你說她喝了你精什麼?”
“血。”清風吐字清晰回答。
“怎麼一沒看住你,你就亂吃髒東西!”圓曦先把我罵了一頓,“你就那麼飢不擇食嗎?”
我還沒說話,‘髒東西’清風先憋不住了:“圓曦大師,我還在呢。”
“把你漏了是吧?”圓曦好像真的很生氣,扭頭又把清風罵一頓,“她不是罪犯嗎?你不是看管犯人的嗎?你連這都看不住?你忘了臭道士走之前怎麼跟你說的了?不是叫你看好她?”
得,我倆都捱罵。
大師這暴脾氣,除了紫陽,估計也沒人能製得住他。
可惜紫陽這時候,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我嘆氣,準備認錯。
清風搶先一步開口:“好好好,搞到最後,賠了血,復活了她,我還挨你一頓罵,早知如此,我就該把她殺了……”
說著,清風看了我一眼,忽然想起什麼,唸叨一句“現在倒也不晚”,大手伸過來,把我脖頸一掐。
我人臉驚恐。
“復活?”圓曦這才注意到我,不是那虛實相間,而是真真實實,鮮活的站在他面前。
當然,現在是飄在他面前了。
清風掐著我的脖子,順勢就一提。
我感覺喉嚨一窒,眼淚突然就出來了。
清風一怔。
“你放開她!”圓曦一直是實幹派。
話出口,手就攀上了我肩膀。
清風的手,也在這時候鬆開了。
我落到圓曦懷裡。
估計是我身子太冰太冷,他又見了鬼一樣,把我推開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片刻間,我眼淚甚至還沒流到唇角。
當然也流不到了。
臉冷,結冰了。
圓曦看了看我,幾番猶豫,還是伸手,替我把臉上的冰珠摳去了。
“別哭。”他的安慰帶著一種生疏感。
我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