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娘子,本官該如何補償呢?本官可是兩袖清風,你要本官拿出十貫二十貫的倒也不難,若是百貫千貫,本官只能當了這烏紗帽了。”
朱世庸自承兩袖清風,百姓們不明就裡也就罷了,商會和衙門內部的身邊之人可謂噁心的要死,商會會長唐紀元翻著白眼腹中大罵:“無恥之尤,你若兩袖清風,天下便無貪官汙吏了,每年商會諸家孝敬數萬貫,都他媽餵狗了麼?”
口上卻說道:“是啊是啊,小娘子何必糾結此事,人非聖賢豈能無過,知府大人已經自承疏漏,況且這疏漏乃是那仵作刻意隱瞞而至,說起來,知府大人也是無心之失。”
眾人一片附和之聲,蘇錦笑而不語,本來有他在場自家使女無說話的份兒,但主人家不說,別人便權當預設她是代言人,也無從指謫。
“你說的倒輕巧,難不成我家公子白白受了這番冤屈不成?若不是包大人明察秋毫,今日指不定會不會象那仵作一般被打成豬頭呢。”小穗兒白著眼衝唐紀元嚷道。
唐紀元指著她道:“你……伶牙俐齒,成何體統。”
小穗兒哼了一聲道:“趕明兒讓知府老爺把你抓來加個殺人的罪名,再掌你二十板子嘴巴,看你還說風涼話。”
百姓們轟然大笑,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紛紛怪聲怪氣的道:“對對,明兒尋一死屍,揣上一份遺書,也冤枉這位唐大東家。”
“那恐怕不成,包大人都說了,遺書經不得泡的,一泡就爛了。”
“蠢材,你非要找投河自盡的死鬼麼?只要不是投河,便是爛成渣子,那遺書也儲存完好。”
“額……這位哥哥說的有道理,哥哥若是害人,只怕全無破綻。”
“去你孃的,老子是天底下第一嫉惡如仇之人,幹什麼要害人?收回你的話,否則老子叫你滿臉開花。”
“得得得,老子認栽……權當我沒說過。”
“……”
眾人笑鬧不休,言辭中對知府大人和商會諸人頗有不敬,朱世庸明白,今日想重拾官威是不可能了,咳嗽一聲道:“蘇小官人,你說句話吧,本官只是依據證據審案,可無冤枉小官人之意,至於證據失察,乃是本官之責,但也不至於要一個小娘子來當中指謫本官吧?今日之事,待本官審查清楚,找出幕後主使之時,定會給蘇小官人一個交代,但此間便給本官一個薄面,就此了結如何?”
蘇錦當然知道要適可而止,真要鬧得大家下不來臺,知府大人一發狠,來個混不理,反倒不美;想到此處,抬頭拿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包拯,包拯面無表情,眉頭緊鎖,只是微微點頭。
蘇錦會意,衝朱世庸抱拳道:“大人所言有理,此事就此打住,大人公務繁瑣,有疏漏也是在所難免。”
“蘇小官人深明大義,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肚量,當真教人佩服,前途未可限量啊。”朱世庸笑眯眯的高帽送上。
蘇錦命小穗兒接了二十貫撫慰款,小穗兒雖滿臉不情願,但也無可奈何的嘟著嘴,上去一把奪了那老師爺手上盛錢的托盤,把個老師爺拉的一個踉蹌,差點沒摔死。
“草民還有一個請求。”蘇錦道。
朱世庸心道:“就知道沒這麼便宜。”笑容滿面道:“蘇小官人請講。”
“草民雖理解大人苦衷,也請大人理解草民苦衷,這麼一鬧,廬州百姓定有一部分對我蘇記印象不佳,蘇記的名聲已然受到損毀,草民想請大人發道公示,將事情原委公諸於四城,以正蘇記之名;不知這個要求過分麼?”
朱世庸面色難堪,但只是稍一猶豫便爽快的道:“該當如此。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便依你所說,師爺去辦。”
那師爺躬身應諾,朱世庸團團作了個揖道:“希仁兄,蘇小官人,列位同僚,今日堂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