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欽差大人無恙,否則自家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王啟年趕緊吩咐四城宵禁滿城搜捕匪徒餘孽,暗自狐疑此事出的蹊蹺,又不敢細問,灰溜溜的去了。
歐陽修回到書房之中,卻見五份口供已經整整齊齊的擺在案頭,蘇錦正忙著往墨跡上吹氣晾乾。
屋子裡瀰漫著一股焦臭味,再看旁邊的五個匪徒,一個個委頓在地,不成人形,除了眼珠子能動之外,其他的地方怕是一處也動不了了。
歐陽修看了看口供,供述的大同小異,均言受朱世庸指使前來奪取通匪證據,並意圖謀害欽差歐陽中丞,下邊按著血紅的手印。
歐陽修讚道:“蘇專使好本事,這一會功夫便已拿到口供,本官甘拜下風,不知是用何種手斷問詢得出的?”
蘇錦呵呵笑道:“也沒什麼,他們不都是英雄好漢麼?皮鞭子打斷了都不怕,那我就給他來軟的。”
“如何來軟的?”歐陽修依舊不解。
蘇錦笑而不答,拿著供狀道:“大人,咱們該出發了,此事以後再說也罷。”
歐陽修急忙號令親衛整理兵馬行裝,又派人通知城外聚集起來的十三都禁軍拔營,喧喧鬧鬧直到四更將末,這才浩浩蕩蕩的動身出城。
在路上,歐陽修實在憋不住,叫來書房中侍立陪審計程車兵偷偷問他蘇專使用了什麼手段。
那士兵結結巴巴的道:“蘇專使用刀子將那幾個匪徒的全身上下劃了十幾道口子,命小的去拿了鹽巴、大蒜、豬油搗碎了往刀口裡塞,那些匪徒痛的不行,但還是不招;於是蘇專使便命小的們拿了蠟燭扒了那幾人的褲子說要烤紅薯。”
“烤什麼紅薯?”歐陽修皺眉道。
那士兵往胯下一指低聲道:“就是……就是……燒他孃的……卵蛋。”
“靠!”歐陽修差點沒一頭栽到地下,這小子也太歹毒了,難怪剛才自己在書房聞到一股焦臭味,看來是……鳥毛燒起來的胡臭味。
“然後,這幾個傢伙便全部招了。”那兵士補充道。
歐陽修喘了口氣,心道:“那還有不招的麼?哎,這個蘇專使,這是個酷吏啊,也不知此人若掌權之後,有多少人要遭殃。”
第五二七章 月黑風高夜
廬州城中正如蘇錦所料已經很不安寧,傍晚時分,在朱世庸的授意下,西山匪幫的另一隊亡命之徒由匪首錢二虎的帶領下悄悄潛入西街一所宅院附近。
初更時分,一輛大車緩緩駛近宅院門口,郎少東滿臉酒氣的下了車,在兩名夥計的攙扶下正要進宅子;就聽腳步聲雜沓而至,郎少東醉眼朦朧的循聲而望,只見十餘名蒙面漢子提著鋼刀從屋角巷尾飛奔而至。
郎少東酒醒了大半,連聲大叫:“快開門進去,有歹人。”
兩名小夥計掄起錘頭猛砸大門,高叫道:“馬管家,馬管家,快開門!”
馬管家那日被郎少東呵斥了一頓,這幾天氣不太順,中午灌了幾碗黃湯,正自擁被高臥,被砸門之聲吵醒,一面慢騰騰的起床一面怒罵道:“都他孃的死絕了麼?開個門還要老子親自去,小禿子!小禿子!去開門。”
連叫數聲也沒見前院小夥計小禿子出聲,心裡估摸著這傢伙一定是又趁著少東家沒在家偷著出去耍錢了。
外邊敲門聲更響,那已經不是在敲門了,而是在擂門了,馬管家到底心裡害怕責罰,郎少東家發起火來打人那叫一個兇狠,大過年的捱罵不要緊,捱打可受不住,於是他快速穿戴好衣帽急匆匆往前院走,奇怪的是,只走到一半,敲門聲忽然停了。
馬管家高聲道:“來了,來了,少東家莫急,前院的人都不在,小的剛才在後院沒聽見。”
外邊鴉雀無聲,彷彿並沒有人在門外;馬管家甩甩腦袋,還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