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不及了,更別提擴大市場到南方諸州府了。
當然蘇錦也知道,大宋的市場不是自己一家的,寶山煤餅的成功,必然會帶動山西河南等地煤炭的銷量,而別處也並非沒有優質煤,而且據請來的採煤師父所言,河南鶴壁大煤礦上已經找到了將劣質煤變為煙氣較少的優質煤的辦法,無論是水洗還是分揀都可以做到,甚至是將原煤打碎成末混以秘製不明物事,也可減少煙氣。
但蘇錦並不擔心,以大宋產石炭的速度,起碼在百十年內是供不應求的局面,況且蘇記走的是品牌路線,寶山煤餅率先深入人心,無論何時,自家的銷售不會成問題。
煉油谷那邊,火油的提煉以每天十五桶左右的速度累積,產量雖然不高,但火油的規格毋庸置疑,看似是個虧本的買賣,但蘇錦知道,火油這個玩意,說不定什麼時候便能扭轉乾坤取得更大的收益,而蘇錦也存了私心,除了答應供應給延州狄青一部分之外,剩下的一律自己藏在山洞庫房裡,這玩意賣給朝廷固然好,但蘇錦不願這麼做,再說朝廷在其他地方也有好幾處火油提煉的場所,自己也不必操那份心。
更有一個讓蘇錦高興的地方,那便是煉油產生的殘渣,蘇錦知道那是瀝青油,來到這個時代每天見到的便是坑坑窪窪的官道,一下雨下雪便寸步難行,而好一點的青石青磚道又太耗金錢,瀝青這東西正好可以用來鋪路;從煉油開始到如今的幾個月裡,產生的瀝青被蘇錦下令全部鋪設在為寶山進出開闢的大道上,整條大道已經有一半成了柏油馬路,雨雪天照樣暢通無阻,保證了煤餅和物資的進出。
蘇錦的目標是,利用瀝青將西北四路的官道全部鋪上,到那時無論是運輸物資還是行軍打仗,機動性會大大的增加,整個西北四路會變的暢通無阻,再不用看老天的眼色了。
就在蘇錦回到秦州後的第三天,御史臺監察御史梁堅及侍御史王拱辰緊追著蘇錦的腳印而來,這兩人的到來讓蘇錦大為詫異,不過很顯然不是為自己而來。
蘇錦對梁堅和王拱辰的印象不深,御史臺中的諫官多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角色,在御史臺中,蘇錦也就是和歐陽修熟絡一些,對其他的人也選擇了敬而遠之的策略,這兩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到來。
晚間蘇錦設宴款待兩人,酒席宴上,兩人將此行的目的告知蘇錦,就在蘇錦離京的當天早朝上,梁堅上奏彈劾了涇原路涇州知府滕宗諒,在大宋,州府路級別以上的官員都會有權支配一筆數目不菲的錢,名之為‘公使錢’,類似於後世的招待費之類的錢財,譬如朝上官巡查至此的招待住宿,對屬下的賞賜,以及官府衙門節假日的聚餐之類的錢財都屬於此公使錢的範疇。
倒不是涇州知府滕宗諒將三司撥付的十六萬公使錢揣進腰包,只不過此君將這十六萬錢花在了不該花的地方,他拿這些錢跟下屬宴飲無度,還在涇州建了好幾座廳閣之所,跟著手下的一般喜歡。吟風弄月的幕僚在其中宴飲暢遊,小日子過得優哉遊哉;將十六萬公使錢花的一分不剩;御史臺每年都會查勘官員一年中的各種行為,包括公使錢的賬目核對,而此君卻在核查人員到達之後將賬簿銷燬,謊稱是戰事紛亂之時遺失,來了個死無對證。
這麼點破事放在富庶之年,這點事也許算不上什麼事兒,但如今大宋上下都在勒緊褲帶過日子,滕宗諒這麼做便有些不合時宜了;更何況如今正是敏感時期,朝廷的新政如火如荼,而滕宗諒和范仲淹關係非常的好,兩人是一對相互欣賞的知音,在這個時候屁股不乾淨,顯然會被人給揪出來。
朝堂上,面對梁堅的彈劾,范仲淹根本就不能為滕宗諒辯駁,只心裡暗罵:滕子京啊滕子京,你什麼時候鬧事不好,偏偏這時候鬧事,我想保你也保不了了,非但不能保你,我還只能落井下石。
於是范仲淹不得不附議,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