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逛上一逛。
只是難免會磕磕碰碰,身上擦破點皮,淌點血。
雲洲並不做聲,只每次將我傷口包紮好後,將我往懷裡摟上一摟,親親我的鼻尖,問我疼不疼。
我自顧自地在心裡歡喜,孰料,小桃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與我道:“小姐你不知道,姑爺雖然面上裝作不動聲色,但每次給小姐你上藥的時候,整個眼眶都是紅的,真是,真是那什麼一枝紅杏出牆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叫人心碎,心碎的很啊。”
此後,我便十二分的小心,儘量避免再磕碰到哪裡,叫他擔心。
日子過得圓滿。也歡喜。
院子裡被雲洲僻了一方地,種了些梔子。
幾場悶雷夏雨過,梔子開了花。花開的那個早上,我摸出了自己的喜脈。作為神醫的外孫女,儘管醫術很值得商榷,但這麼具有明顯症狀的脈象,我還是摸得出來。
雲洲擁著我,想了想,道:“作為見證過你神醫外孫女歷史的人,我覺得……還是找個大夫來看看的好。”
小廝領命奔出門,俄而,領了一個據說蘇州城裡年紀最大資歷最老價格最高,很不一般的大夫來。很不一般的大夫搭了搭我脈搏,默了片刻,一拍大腿,聲音嘹亮道:“有了!”
我抽了抽嘴角。
雲洲咳了一聲,問道:“有了……什麼?”
被那老頭立即介面訓斥道:“你媳婦有喜了,你有娃兒了,我有喜錢了,怎的連這個都不明白?”
我目瞪口呆。
果然是個不一般的大夫。很直白,很激情澎湃。
待將這個不一般的大夫送走後,雲洲坐到我床頭邊,握著我手,柔聲叫了我聲阿離,半晌卻沒說話。
我想了想,從床上坐起來:“你……不高興?”
他疑聲道:“嗯?”
我道:“那怎麼不說話?”
他低聲一笑,將我拉進懷裡:“我是高興地不知道該怎麼好了。”
我默了一默,道:“你可以親我一下,說阿離我們有孩子了,我要當爹爹了,我很激動很高興很開心,很心潮澎湃很熱血沸騰。”
他哧的一笑,扳著我的臉,往我唇上啄了下,又往我額上親了一下,道:“親兩下可以麼?”
我道:“再叫一聲寶貝聽聽。”
“哦?”他敲了敲我腦袋,咬牙道,“我可以認為娘子你這是在侍寵生嬌嗎?”
我點點頭,苟同道:“我覺得是。”
記得以前瑤玉與我道,假如能有個人讓你侍寵生嬌,是件圓滿幸福的事。活了一千多歲,歷了兩世,我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一樣覺得這麼圓滿。
我原以為雲洲口中沒動什麼色,想必面上也沒動什麼聲色,一個人在心裡偷偷歡喜的很矜持,很低調,很淡定,很有品位,孰料,第二天小桃興沖沖與我道:“小姐小姐,姑爺給我們漲工錢了噯!還專門放了我們兩日假,僱了幾輛馬車讓管家下月初一帶我們出去好好耍一耍!將將又叫了管家去蘇家鋪子定製了一張嬰兒床,又親自去陳家鋪子挑了布,定製了十二套嬰兒裝,哦,對了對了,還給小姐你也定製了十二套孕婦裝哦!”
我正抿了口茶在嘴裡,於是乎,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對於是兒子還是女兒這個作為準父母亙古不變的討論話題,夜裡我和雲洲進行了一番深刻的探討。
我誠懇的問他:“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他想了下,道:“你呢?”
我沉思了下,道:“我想要個兒子。”
他將我往懷裡攬了攬,道:“那就兒子罷。”
我點點頭,憧憬道:“我要把兒子當個小丈夫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