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再冰躲躲閃閃的,都不敢看白楓丹的眼睛,生怕看到偶像劇式的場景,怕她淡泊的面具碎裂,眼淚汪汪看著自己,希冀又忐忑地問他梁緣怎麼了。
但事實上,白楓丹還是那副一成不變的冰山臉。
梁再冰狠狠唾了自己一口。
都說了腦殘劇害人,怎麼還瞎想呢!
白楓丹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知道是他。”
得,他之前還猶豫要不要告訴她蛾子和梁緣的關係,結果人家一早就知道了。
也難怪,到她這個境界,感受出兩者之間的聯絡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
白楓丹對蛾子這不拒絕不生疏,甚至可以說予取予求的態度,總感覺很可疑。
難不成他真得改口叫“師孃”了?
掂量了一下自己在白楓丹手下能走過幾個回合,梁再冰非常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瓜早晚吃得到,把自己命搭進去不值當,大不了回去跟梁緣問問。
不就是你畫我猜嘛,打啞迷他最擅長了!
正胡思亂想,一隻白皙纖長的手突兀地搭在梁再冰肩上,給他嚇得一激靈,“白,白道長有什麼指示?”
白楓丹沒有說話,微揚下巴,“你留一下。”
其他人見狀,很識趣地走了,江清鑑出門前還衝梁再冰擠眉弄眼,估計是盼著他多打聽點八卦回去。
梁再冰右手攏在嘴邊,朝他比了個“滾”的口型。
被領到一處客堂落了座,白楓丹卻只是喝茶,隻字不提叫他過來的目的。
梁再冰連屋內富麗堂皇的陳設都沒心思看,抓耳撓腮地等著她開口。
白楓丹目不斜視,“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梁再冰訕笑兩聲,“沒有沒有,不敢逾越。”
“無妨,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白楓丹倒是沒有遮掩,對於和梁緣的舊事態度十分坦然,三言兩語就把當年的事說明白了。
之前的事和江清鑑打聽到的版本差不多,兩人青梅竹馬一塊長大,感情也挺好。
二十啷噹歲了,水到渠成要結成道侶,卻因為觀念衝突分道揚鑣了。
宗門主流看法是斬塵緣苦修行,也就是不怎麼關心屁民死活。
梁緣覺得要入世,在紅塵中歷練,懲惡揚善。然後就離開宗門跑到青江市落腳了,過著跟個救火隊員一樣全國各地到處跑的生活。
梁再冰臉上的表情相當複雜。
這就是白楓丹說的“朋友”關係嗎?
以他樸素的婚戀觀,倆人說是談婚論嫁的未婚夫妻關係都沒啥毛病。
道侶雖說並不是情侶的意思,但結成道侶之後得一輩子搭夥過日子,這比親老婆還親啊!
這樣想著,梁再冰又瞪了掛在白楓丹肩上的蛾子一眼。
怎麼說也師出名門,怎麼混到那個鬼地步?
看看人家,錦衣玉食又修為高強的,五十二的人了,長得像二十二。
他都不好意思想象梁緣跟白楓丹站在一起的場面,埋汰!
深覺這個話題不能不能多聊,梁再冰轉而問起攢了好些年的修行方面的疑問。
梁緣在上清宗這二十來年倒沒白待,是真修出了點東西,起碼收拾起“仞”那種貨色是不在話下。
他自個兒就差遠了,不開竅的爛木頭一根,就不是修道的那塊料,只學了點糊弄事的假把式和外家拳腳,別說“築基”了,“練氣”都夠嗆。
從這幾次接觸“蟲”的經驗,結合左然那番語焉不詳的話,梁再冰對修道的本質有了點模模糊糊的猜想。
如左然所說,每個人體內都蘊含著海量的能量,只是被桎梏住無法利用。修仙或許就相當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