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的旋鈕，突然沒頭沒尾地冒出一句，“你還會說成語呢？”
梁再冰硬是轉了好幾個彎才跟上他的腦回路，明白他指的是那句“士可殺不可辱”，登時有些無語，他只是不懂英文，書還是有在讀的好吧！
不過現在形勢比人強，也不能問候這個逼可能並不存在的戶口本，梁再冰只是磨著牙禮貌地“呵呵”了兩句。
“那你知道，多少毫安的電流能致死嗎？”
路易生的手指在開關上打著圈，卻怎麼都不按下去，反而慢悠悠地開始給他念科普，“10-30毫安的電流透過人體，會產生麻痺、痙攣、劇痛、血壓升高、呼吸困難；電流達到50毫安以上，會引起心室顫動，有生命危險；100毫安以上的電流，足以致人於死地。”
梁再冰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渾不在意地咧嘴笑，“我這人從小心眼大，嚇我沒用。”
路易生也沒跟他多廢話，直截了當地按下開關，把旋鈕調到30mA的位置。
下一秒房間裡爆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梁再冰手腳抽搐著，五官皺成一團，看著真是疼到極點了。
路易生眯著眼彎下腰看他，“其實不疼吧。”
梁再冰痛苦的表情都有了一瞬的僵滯。
可能是身體素質的原因，電流一接通他就發現沒有想象中那麼恐怖，但為了防止這個變態加大電量他還是決定裝一裝，扯開嗓子賣力喊，怎麼慘怎麼嚎。
這麼天衣無縫的演技居然一眼就被拆穿了，這傢伙是修了讀心嗎？怎麼跟他肚子裡的蛔蟲一樣？
很快梁再冰就沒有心思想這些東西了，驟然加大的電流電得他措手不及，也沒有剛才穩如老狗的心態了，真情實感地問候了一句，“我艹你八輩祖宗——”
憤恨至極的怒罵出口卻比嗚咽強不了多少，嘴唇蠕動著便沒了聲息。
麻痺燒灼的痛感席捲了他全部感官，全身肌肉猛然繃緊，身體反射性地前弓想要緩解痛苦卻是徒勞。耳中一片嗡鳴，眼前也開始發黑，豆大的汗珠跟不要錢一樣往外冒，頃刻就把頭髮全部浸溼，這樣下去就算不被電死也會脫水而死。
他當然不是不想掙脫，但本源力量被壓制得連骨玉都喚不出來，束縛帶也用的特殊材質，堅如鋼鐵。
要是他這時候還能分出心神看一眼錶盤，就會發現上面的數值已經飆到了90mA，如果是心臟差點的普通人估計已經猝死過去了。
梁再冰收回之前說的“鴻鈞”對他態度客氣的鬼話，有個屁的優待，就這死手下的，絕對有仇，不共戴天之仇！
回去一定要弄死江清鑑這個逼，媽的這次真的被他害死了！
路易生卻不肯這樣放過他，竟又一次調高了電流。
“還不夠。”
更加猛烈的疼痛竄進他四肢百骸，全身的面板都因為電灼燒焦糊發紅，宛如一隻烤熟的大蝦，隱約間好像都能聞到烤肉的香味了。
昏暗的視野又間歇性地被刺目的白光佔據，一片空白中，五感都好像消失了，站在他身前的路易生也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臉也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腦中忽的炸雷驚起，這張模糊不清的臉和夢中的無麵人疊在一起，竟是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