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你說什麼。”呂滔依然堅持嘴硬著,試圖擺出一副強勢的態度,但在十一的注視下卻無端弱氣了幾分。
吳長軒看這邊氣氛驟變,實在坐不住了也過來檢視紙張上的內容,隨即也是臉色一白,目光怔愣著像是陷入了某段綿長的回憶。
最終還是吳長軒先開口,緩緩回答道,“一個,我殺了一個。”
顯然他已經猜測到這串數字和開門密碼之間的聯絡了。
“你——”呂滔不敢置信地盯著他,這種自爆卡車的傻逼行為居然真的有人做。
吳長軒扶了扶眼鏡,透明鏡片反射著森冷的光,“看到這個日期也沒必要裝下去了吧,呂先生。開門密碼很有可能由我們所殺的人陣列合而成。其他可能也有,但這是最直接關聯性最強的了。”
“一個數字而已,你在怕什麼?”蘇常夏的語氣裡分明帶上了嘲弄的意味。
“一。”十一說完繼續看著呂滔。
密密麻麻的冷汗從呂滔背後滲出,冰冷而麻木,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被關進這樣一個全是殺人犯的地方,而且還知道了他們殺人的事實,他還能安安全全地出去嗎?
但是如果得不到密碼,他馬上就會死。
呂滔嘴唇囁嚅著,全無剛開始時那種懟天懟地的豪橫,“我只是不小心,不是故意要害他們的……”
蘇常夏掐滅菸頭,站直了身子,臉上的輕浮表情稍斂,“我可不想聽你在這cos祥林嫂。”
“……五,五個。”
蘇常夏這時候倒是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這個外強中乾的慫包男人居然在三個人裡戰績最好?
吳長軒此時已重新回到門鎖邊蹲下,“15年那個是你?”
“不是,我是第二個。”
“你們不會說出去的吧?”雖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但呂滔還是不放心地確認了一遍。
吳長軒沒接他的話,按時間順序把密碼盤上最後三位數字調成“151”,手卻忽然僵住了。
第一個日期對應的是那個小孩的話,豈不是他十年前就殺了人,那時候他會不會走路都兩說,殺人更是天方夜譚。
吳長軒腦海中瞬間閃過許多假設,但還是強行壓了下去,思考起眼前最要緊的事。
還剩兩位數不知道了,如果三人都沒說謊,就說明那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女人手上至少有十條人命,犯了這麼多案子卻依然沒有被逮捕,實在是聳人聽聞。
而且那張紙上只有三個日期,都對應上了,卻沒有蘇常夏的,這說明了什麼,作案太多起不一一列舉,還是……
“你呢?”十一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表情,看著蘇常夏。
“哎呀,記不清了。”蘇常夏很苦惱似的扶著額頭,像在考場上糾結題目的學生一般青春俏皮。
“麻煩你好好回憶一下。”恐懼之餘吳長軒還是艱難開口,如果不能確定那兩位數和位置,試起密碼來時間未必夠用。
蘇常夏託著腮沉吟了一會兒,開始跟報菜名一樣吐出一串人,甚至不記得名字,報的是特徵綽號。
“胖子,黃毛,穿綠衣服的,兜帽男,殺馬特……”
硬是聽蘇常夏列了一分鐘也沒數完,而且她記憶的原始程度堪比繩結記事法,準確性更是無法保證。
面對這麼個殺神又不敢逼著她給答案,線索基本上是斷在這裡了。
呂滔和吳長軒都往旁邊躲了躲,恨不能直接消失在她面前。
只有十一還沒警惕意識一樣接著詢問,“最早時間。”
“唔……也不記得了。”
十一不再追問,扭頭離開。
“哎呀別走這麼急嘛,”被甩冷臉蘇常夏也不氣惱,“反正肯定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