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鑑警惕地審視地上一動不動的牧師,伸手攔住欲要上前的眾人,“退後。”
探指搭在頸動脈處,觸手冰涼且沒有搏動跡象,呼吸也停止了,生機盡數消散。
“解決了,抬走吧。”
看到他舉起的手落下,其他人才放心越過屍體去處理現場。
路易生的屍體被套進黑色裹屍袋裡,在專人看護下加急運往局裡的鑑定中心。
隨隊的醫生簡單判斷梁再冰的身體狀況後,朝同事喊了一嗓子,“來個擔架!”
兩人連忙上前把人就近轉運到樓下病房。
撐開了病床邊家屬用的的軍綠色躺椅,江清鑑非常放鬆地躺進去,單手撐著頭沉默地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虛弱身影。
旁邊支架上懸著一瓶淡綠色的注射液,沿著輸液管緩緩注進手背上的靜脈,融入全身迴圈,滋養著枯竭的細胞。
但恢復速度還是太慢了。
梁再冰的臉依然跟死人一樣白,沒有活過來的跡象。
回去得找個理由扣了那個飯桶的科研經費,一天天淨搗鼓些廢品,不能說完全沒用,只能說基本沒用。
砰——砰——
病房的窗戶地突兀地被敲響,緩慢而執著,像是有隻呆頭鳥在傻乎乎地撞玻璃。
江清鑑眼神一亮,走到窗邊拉開簾子。
一隻胖乎乎的毛絨生物一頭紮在玻璃上,被彈開後恍恍惚惚地晃了晃腦袋,又要繼續撞擊,看見裡面有人才一個空中急剎停下來。
天光矇矇亮,白色的茸毛被鍍上一層微光,看起來柔軟而蓬鬆。
蛾子停駐在歪歪扭扭的欄杆上,黑豆眼隔著玻璃注視著裡面的人,試圖跟他意念交流。
滋滋——
頻道錯誤,訊號接收失敗。
雖然聽不懂,但江清鑑一早就猜到了他的目的,拉開窗戶把蛾子放了進來。
一進屋蛾子就直奔病床,在梁再冰臉上左踩右踩檢視他的情況。
江清鑑終於舒展眉頭,心情頗好地嘴角一勾,“交給你了。”
轉身離開房間,門外靜靜地候著一個精痩幹練的年輕男人。
“都準備好了,就等隊長你了。”
江清鑑微微頷首,“走吧。”
兩人很快消失在了昏暗的長廊中。
一覺睡飽,梁再冰神清氣爽,精神抖擻,正要下床四處溜達一圈,猛然反應過來他還沒找江賤人要賬呢,還是裝裝樣子多訛點。
於是把病床搖起一半,舒舒服服地倚在上面翹著腳等江清鑑來找他。
身上雖然纏了一堆染血繃帶,但也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傷早就被梁緣治好了,他現在狀態好得不得了。
門“嘎吱”一聲開了,進來的卻不是預料中的人,而是一個理著毛寸蠻壯實穩重的青年。
見到床上“病歪歪”的人影,青年啥也沒問先深深鞠了一躬,“我謹代表‘異常生物管理局’真誠感謝您為這次圍剿行動做出的貢獻。”
梁再冰無所適從地往旁邊稍避了避。
他這成天進局子喝茶的,哪有過這種待遇?
“不用這麼客套,說正事吧。”
小夥直起身子之後點了點頭,“好的,我叫孫厲,你可以叫我小孫,隊長派我來跟你彙報情況。”
“能不能叫江見……清鑑來給我說。”
孫厲頓時面露難色,“我們隊長現在在外面追緝那些被轉運出去的病人,恐怕……”
梁再冰也不是什麼蠻不講理的人,這點大局觀還是有的,當務之急是逮人,算賬等會的不急。
“行吧行吧,就你來講。”
孫厲恭敬地朝他敬了個禮,然後有條不紊地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