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棠小心翼翼地討好著這個跟他差不多大卻是天之驕子的男孩,但他總是很為難似的皺起眉頭,“小棠,你是我的妹妹,不需要……那樣對我。”
江清棠老實應下了,但依舊像個小跟屁蟲一樣跟在江清鑑身後幹這幹那。
她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個遠近聞名的嬌蠻小姐,不記得了。
她像是一隻登堂入室的流浪貓,可憐巴巴地裝了幾分鐘樣子,沒幾天就在主人的嬌慣中暴露了本性,亮著爪子上房揭瓦。
只有在江清鑑和江凌懌面前才會裝成聽話的乖乖女,睜圓了狐狸眼盡顯無辜和單純。
江清棠並沒有忘記自己的母親,但她還太小,很多事情根本不能過問。
她努力地長大著,收集著關於當年的隻言片語。
但每當她要拼湊出一個模糊的輪廓,關鍵的一角就會被人提前截胡毀掉,讓她永遠也看不清真相。
這讓她更加確信,母親的死一定跟族裡的人脫不開關係。
但她怎麼都想不通,究竟是什麼值得他們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殺掉一個懷胎四月的孕婦。
江路雲雖然有遺囑指定的遺產,但並未拿到手,數目也不至於到財帛動人心的程度。
這個問題她想了十六年都沒有得到答案。
即使是在審訊室裡,沈悼玉依然平心定氣,交疊著修長的腿望向一桌之隔的警員。
“那天見過江路雲之後我沒有花全部精力去查她所謂的大師,畢竟她的精神狀態實在堪憂,說的話不足以取信。”
但江路雲所說的那個“大師”卻主動出現在了她面前。
“他向我展現了他的收藏,擺滿好幾面牆的架子上盡是聞所未聞的奇異生物。”
在明亮的審訊燈下,沈悼玉的神情依然有些飄忽,陷入了那個場面給她的極大震撼中。
審訊室外的江清鑑打了個手勢,示意去調取之前的相關記錄。
“那時我也只是半信半疑,並沒有真的相信他有讓人孕育‘後’的能力。”
“直到他給我看了一張照片,背景就在收藏室的架子上,中心是一塊像是血玉刻成的幼鹿,蜷縮著似乎還處在母體中。”
“那時我就完全信了他的話,那根本不是什麼玉雕,而是‘後’。”
“我所知關於‘後’的秘聞裡就有一張由專人繪製的畫像,和那張照片幾乎一樣,只是照片裡的更小,並未發育成熟。”
“然後他告訴我,‘後’已經被他們移植進了江路雲腹中的胎兒身上。”
孫厲問道,“那個大師為什麼願意幫江路雲,總不能是圖謀江家的家產吧?”
“鴻鈞”什麼尿性他們清楚得很,錢從來不是他們的目的,連控制人的手段都不是,再多的的金銀珠寶他們都不惜得看上一眼。
比如某起由他們策劃的銀行殺人案,一十七條人命,金庫裡的財物硬是沒有少一根毛。
沈悼玉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也不確切,回想著當時與那個人的談話。
“我們和江路雲達成了合作,讓她誕下‘後’回到江家成為家主,需要的報酬之後我們會自行索取。”一身中山裝的中年男人笑得很和氣,宛如佈施粥飯的鄉紳。
“但在看到你之後,我覺得你比她更合適同我們合作。”
“你更聰明,更有野心,最重要的是,你比她更狠。”
“所以只要你點頭,我可以把江家繼承人的位置讓給你,中間的障礙我也會幫你一同掃平,如何?”
他的計劃實在太完美太有誘惑力,沈悼玉清楚地猜到背後需要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是簡單的幾條人命,但她依然笑吟吟地握住男人伸出的手,“好啊,我同意了。”
聽到最後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