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脖子上陣陣作痛的傷口和依然強烈的缺氧感,盛京宇幾乎以為剛才的一切是荒誕不經的錯覺。
江清鑑進來就看見梁再冰舉起雙手往後退了幾步,還很無辜地眨眨眼,盛京宇狼狽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吸著氣,脖頸上烙著一圈殷紅鞭痕。
梁再冰瞬間又換上一張笑臉,“跟小孩鬧著玩而已。”
江清鑑目光沒在盛京宇身上停留多久,猜也知道肯定是他又哪惹著人家了,只淡淡道,“去林奕森那治療一下。”
盛京宇不願多停留,艱難爬起來就要離開,卻被揪著衣領不放。
梁再冰的聲音涼涼地從背後傳來,像只吐信的毒蛇,“少爺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盛京宇的拳頭握了又松,喉頭滾動兩下吐出一句艱澀喑啞的道歉,“對不起冒犯了你。”
“嗯?你冒犯的是我嗎?”
“是,我冒犯了你朋友,非常抱歉。”
聽這小孔雀低三下四地道歉別提多爽了,你小子也有今天?
梁再冰滿意地打量他後頸上的鮮紅勒痕,笑得暢意,“我原諒你了。”
臨出門前,盛京宇回頭深深望了他一眼,那是看怪物的眼神,既有怨恨不甘,但更多的卻是畏懼。
江清鑑坐回辦公桌前,在檔案堆裡翻找著,頭也不抬告誡道,“你別玩脫了,他爹要是為他寶貝兒子出頭,我也保不住你。”
梁再冰看他的眼神有點微妙,“那你還挾私報復讓他去林奕森那,本來幾天就好的皮外傷,落到那個瘋子手裡指不定橫著出來。”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江清鑑橫他一眼,“本來局裡是有專門醫務室的,林奕森為了多幾個實驗小白鼠把人擠兌走了,現在兼任隊醫。”
“……”
異管局的生活還真是水深火熱哈。
怎麼感覺好像忘了點什麼。
梁再冰偏頭想了一會兒,“話說你不是說局子被林奕森炸了,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江清鑑手彎到背後敲了敲牆壁,一層藍光突兀亮起,將整間辦公室包裹在內。
“試試。”
梁再冰不跟他客氣,喚出一柄錘子在牆上用力砸了一下,藍光震盪了幾秒,完全化去了力道,包裹之下的牆面居然毫髮無損。
梁再冰嘖嘖稱奇,“你這東西挺好用啊,能不能給我也整一套?”
“林奕森第一次把整個局子炸成廢墟的時候,我把辦公室的賬單寄給他,讓他還不起就滾蛋。”
“……這夠他從兵馬俑打工到義和團了吧?”
江清鑑點點頭,“所以他就送來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