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接近零度,雲陰沉沉地壓在頭頂,似乎要下雪。
梁再冰把領口攏嚴實了才敢出去,但一離開暖空調還是止不住地渾身發冷。
林奕森這衣服絕對偷工減料了,穿了跟沒穿一樣。
縮在路邊等司機師傅的時候,梁再冰總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像是有什麼人在盯著他,每次迅速轉過身都能看見幾個匆匆移開視線的行人。
他自認為背影沒有到帥絕人寰的地步能讓路人目不轉睛,唯一有可能的是林奕森這個b的發明又出問題了。
藉著站牌鐵皮的反光,梁再冰總算看清了自己現在的模樣,那件外套在旁人視角完全是透明的,焦糊的內裡暴露無遺,看起來比瘋子還瘋子。
好一點的以為他這是什麼行為藝術,壞一點的估計覺得是不是三院大門沒關好讓他跑出來了。
他是怎麼都想不出這種詭異的面料到底有什麼用,安慰容易受驚的小動物讓它以為沒人在看自己?為了讓暴露狂暴露的時候不被凍到?
該死的,就知道他研究室的的所有東西包括他本人都不可信。
梁再冰表情猙獰地脫下衣服要扔到垃圾桶裡,又反應過來脫不脫在路人眼裡根本沒區別,甚至會更冷,只能悻悻穿回去。
在他用眼神瞪走第一百三十八個盯著他看的人之後,約的車終於到了,梁再冰連忙開啟車門鑽進暖呼呼的車廂。
司機師傅低頭看著手機,“報一下尾號。”
“5527。”
“好。”司機輸完尾號,抬起頭就要發車,忽然被後視鏡中的景象驚得一怔。
他活了三十年都沒見過寒冬臘月穿單衣的猛士,現在他見到了。
這個猛士不僅沒穿外套,衛衣和長褲也髒兮兮破破爛爛的,透氣性拉滿,保暖是一點都沒有。
更怪異的是他身上好像還有傷,像剛從那個事故現場跑出來的一樣,表情卻又無比淡定。
司機思索了兩秒,摸出一根菸遞給後座的梁再冰,“哥們剛從火場回來吧。”
雖然不明所以,但梁再冰還是接過了煙,“啊對,剛才遇到點麻煩。”
司機頗有些唏噓,“不容易,消防員真不容易,辛苦你們了,用不用我先帶你去醫院,不收你錢。”
梁再冰捏著煙,拿也不是放也不是,最後乾巴巴地說了句,“小傷,我回家處理就行,你按原目的地開,錢我照給。”
“你這傷真得去醫院,不輕。”
梁再冰沉默片刻,“我突然想起來家裡煤氣沒關。”
“我去——”司機嚇得一激靈,也不勸他去醫院,一腳油門車就飛出去了。
到地方了梁再冰也不跟司機多客氣,付了錢就奪門而出。
也幸好臨江小區本來就沒啥住戶,一路上沒再丟人現眼順順利利地回了家。
陳安有些遲疑地看著他這一身的傷,“你不是去體檢嗎?”
“是啊,體檢。”梁再冰陰惻惻地磨著牙,恨不得嘴裡咬的是林奕森的肉。
十一拔了蛾毛化在溫水裡遞給他,“先喝。”
一口悶了溫開水,梁再冰總算感覺身上好受不少。
梁再冰疲憊地揉了揉額頭,把褲兜裡的小罐遞給陳安,“照著我發給你的名單去聯絡,收到錢之後把這些藥丸按地址一個個寄過去,不夠再找林奕森買。”
陳安點點頭接過,當下馬上拿著手機去陽臺聯絡。
“十一你看著他點,別出岔子。”
“好。”
梁再冰洗了個熱水澡後直接把自己塞進被子裡,一覺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梁再冰打了個哈欠,問床邊的十一,“進度怎麼樣了?”
“73人已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