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現在冷酷無情的男人相比,那個和她相看兩相厭的幼稚的凱文還更好一些呢。
但是這些話現在都說不出來了,現在在他面前的男人只允許服從,不允許任何的反駁。
“真是糟糕啊……”她這樣想著,完成了繪畫的最後一筆,“完成了。”
她退後兩步,毫不意外地又被打暈了。西格爾抱起她,另一隻手握住這扇畫在牆上的木門的門把手,確認道:“表哥?”
“來吧,開啟它。”凱文下令道。
木門在他們面前被緩緩開啟了,裡面是之前他們見到的溫暖的獵人小屋,三人魚貫而入,門在他們身後關上了。
小屋裡只有爐火的暖意和光芒,除了他們之外沒有任何人。三人在小屋裡搜尋了一陣,發現原來小屋裡有一扇門。他們開啟門,外面是明亮的走廊。
一切都正常無比,和之前的眾人的遭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反而讓人覺得不正常起來了。
“真是奇怪。”巴尼沙啞地說道,“難道我們回去了麼?”
“即使是那樣也還是要警戒。”凱文左右看著,手從來沒有離開劍柄,“這裡有別的存在。”
“在這裡。”西格爾走到一扇緊閉的門前,和凱文對視了一眼,一腳踹開了門,衝了進去。
門裡面明亮而寬敞,裡面擺滿了各種奇幻風格的畫。房間正中央有一個畫架,畫架後面是一個穿著黑袍的人。那個人從頭到腳都裹得嚴嚴實實,手上拿著一支畫筆,在面前的畫布上塗抹著,在巴尼到達他面前的同時放下了筆,說道:“完成了。”
巴尼側過頭一看,立即愣住了。畫上畫出來的景象,和他們此時的景象一模一樣。凱文守在門口,西格爾1檢查房間,巴尼衝到了畫師面前,一切都活靈活現。
巴尼有生以來第一次有見鬼了的感覺,短刀朝著畫師的身上砍去,刺中對方的胳膊,卻毫無阻礙地落了下去。
畫師抬起頭,聲音雌雄難辨:“感謝你們陪我玩。我很開心,就把這幅畫送給你們吧。”
他站了起來,房間裡其餘的畫整齊地消失了,只剩下中間的畫架和畫架上唯一的一幅畫。
“等等,我們別的同伴呢?”凱文注視著畫師,“他們在哪裡?”
“他們選擇了另一條路。”畫師說道,“他們不會再到這裡來了。”
“同伴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我會去見他們。”凱文並不大的聲音顯出了十二分的堅決,彷彿這個聲音說出的一切事情都會實現,“他們在什麼地方?”
畫師沉默了一會兒,笑了:“或許你們一起去反而會比較好。”他或者她揚聲道,“從那扇門出去,你們就可以回家了。但是如果想要去找夥伴的話,從這扇門出去吧。”
畫師在面前的空氣中拉開了一扇門,自顧自地走了進去。
巴尼慢了一步,只扶住了門板。他轉頭看向凱文:“怎麼辦?”
“西格爾,你帶著這個女孩從這扇門出去。”凱文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他們來時的門,“我和巴尼走那一扇。”
西格爾點了點頭。他習慣服從,況且在這種時候他的確起不到什麼作用。“請保護好你自己,表哥。”
凱文沒等他說完就不耐煩地說道:“我可不想要被你擔心。”
“我知道了。”
西格爾低著頭說完之後,拉開通向外面的門,走了出去。在他的背後,凱文和巴尼走入了另一扇門。
吉爾鑽出了樹洞,拍了拍身上頭上的葉子,抬頭看見了黛奇和安瑞拉。兩個女孩,還有他,此時都站在巨大的樹冠上,每一步都搖搖晃晃。
“黛奇!安瑞拉!”他大聲呼喚著,小心翼翼地朝著她們走了過去,“真巧啊,遇見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