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死的不可避免。”
蘇青唇角一直抿著,一直等他說完,也不發一言。
黑衣人也不催,只將目光靜靜鎖住她,手裡把著茶盞,不知在想些什麼。
其實西北是個安樂地,民風尚武,卻很淳樸,所以經常可以看到昨日來打得眼紅的兩人今日坐在一起把酒言談,或者是在父親帳裡爭論得不死不休的兩個人,出了營帳就笑嘻嘻的勾肩搭背,關係好得不得了。
所以儘管蘇青自小就聰明,但心思卻是著實不多的,要不喜歡,要不不喜歡,她面上的表情就能說明一切。不然當初她也不會那麼張揚的當街去打三皇子,青天白日,還帶著一溜兒兄弟。
所以蘇青不喜歡顧女蘿,心氣小不說,面上還老是罩個面具,那笑容讓人看著就不爽利。
她不由自主的想到小時候跟著父親學武,學兵法,跟著漠北的那些兄互相比鬥,到處撒丫子跑,光陰一晃而過,倏忽間,竟然就是匆匆二十年。
想起來也傷心。
等那種回憶的傷感情緒慢慢散去之後,蘇青才再度抬頭,繼續問他:
“京裡面,輪得上爭鬥的其實也就兩方,一是太子,一是二皇子姬越,陛下現在彷彿是毫不關心的態度,但是肯定在上面看的清楚,心中好揣摩。”
黑衣人面紗下好似挑了眉,“我記得我說過,將來自會告訴你我的身份。”
言下之意,讓她不要再套話。
但蘇青只是笑了一下,“初我也以為你是姬越,不過後面才知道這是大錯特錯。”她伸出手,掰開黑衣人的手掌。
“姬籬,你還準備瞞到何時!”
黑衣人鎖住她的眸子靜靜看了幾秒,見她面上全是毫不動搖地篤定顏色,最終只得微微一嘆,摘下了面罩,問道“怎麼看出來的?”
的確是姬籬。
不過面上已經沒有了平素乖巧的神色,眸子沉得像夏天幽深的井。
雖然早就認定,但真相擺在面前的時候,蘇青還是有些恍惚。本來以為京裡面好歹還有個單純人,但後面才發現這個人實際上藏的比誰都深。這感覺就像弄混了狼和狗,一個不注意就被咬了個血肉淋漓。
但她情緒恢復得很快,“其實我之前就有懷疑,蘇信的存在,兩個同名同姓同表字的蘇青,姬越的慌張逃躥,還有之前朝臣就辛闕一事對你的為難,甚至還有你和丞相的交好,都讓我覺得你並不是那麼簡單。
但是這些都是揣測,沒有真正的證據擺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都寧願相信你只是一個小孩子,雖然有時候讓人火大,但總歸乾淨。
夜探顧府那一次算是很明顯的直指,所以第二日在牢獄中我有所試探,但是偏生你表現正常。後來卻出現了蘇信背後的人。
最開始我是懷疑姬越的,但是瞭解了一些之後,發現姬越現今的勢力來的不明不白。支援他的朝臣,有大部分是左相的門生,而他平素又多打點,卻未曾聽過他有所經營,何況他母親位置不尊,身後又無世家,哪裡是沒有依靠就能到現今的地步的?”
姬籬唇角拉出微諷笑意,“可是說到底你還只是在揣測,你這推論聽起來彷彿頭頭是道,但實際上有諸多漏洞。不過是你心中有所懷疑,所以詐我一詐罷了。”他面上有懊惱神色,“竟被你的篤定神情騙了。”
蘇青搖了搖頭,“不算詐。”
她的目光移到姬籬的手上,“我同黑衣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用瓷器傷了他的手掌,第二日早上我去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