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這裡面應該有點別的故事,你著人盯緊點,看看是那邊的人。”
“是。”
文帝批完一個摺子,後仰到椅後靠背上,問:“童彥,你覺得朕這三個皇子如何?”
“奴才不敢妄評。”童彥躬了躬身。
“讓你說你就說,這樣磨磨唧唧的做什麼。”
文帝閉了眼,小憩,耳朵卻沒見放鬆,等童彥說話。
童彥想了想,“三位皇子都各有些特色,太子自小被陛下教導的敦厚些,又兼著顧家在旁一貫教唆,行事卻是個無甚主見的;二皇子性子跳躍,活潑開朗,府內倒是有不少有能之人,相交之友亦是不少,但卻少了些行事的果斷魄力,可稱王,卻不可為君;只這三皇子奴才看覺得是個心思深得,小時候見著倒是個沉默寡言的,後來行事風流,一味的只流連花叢,彷佛是個不學無術的,但之前來膽敢跟陛下談條件,言語不畏而信誓旦旦,卻到底不是個簡單角色。”
文帝張開眼睛瞥了他一眼,“你這話說得,中肯卻也不逆耳,當真油滑得很。”
童彥笑道:“也是陛下教的好。”
“若真論教的好的,還是蘇簡茹(賢妃)首當無愧。不然老三現今哪能有這樣的成就?”
童彥陪笑道:“陛下也有教導之功啊。”
“你不必來安慰我。你又不是不知我在老大身上費得心思。”
童彥聞言便抿了唇,沒接這茬。
但深夜到底有懷緬,文帝靠著椅背,有些感懷的道:“若真論是初始時候,寡人也是將這三個孩子同等對待的,又因著思及幼年被顧家轄制的精力,對允兒總是有諸多輻照,惟恐他重蹈寡人覆轍。至於老二老三,也不過是存了想要分他們一個閒散王爺的心思,對他們雖則也是關愛,但到底不至偏頗過了允兒去。”
童彥道:“陛下亦是父母,對子女的心思到底可憐。何況皇室與顧家這許多年,早已習慣了彼此這般相處。陛下是個敦厚之人,何況天下太平,顧家行事也有分寸,到底沒有破而後立的心思。”
“你倒是看得透徹。”
文帝微微一嘆。
“朕幼年失怙,所存親者不過顧家耳,但這家偏又是首要的大家族,就是手心手背均是肉,到底也有個偏頗。因了這樣的事情,朕總期冀著能多給允兒些關愛,以避免他同我幼年一般產生絕望情緒,這於心志不利。而我中年所為,鐵血無情,當真是傷了不少老人的心,以致使他們辭官歸去,中央地方便只顧家獨大。所以北靖突犯,西夷劇險,內憂外患,險成大害。
這算是朕的孽障,亦是心結,所以到今日都忘不掉。”
童彥垂手侍立,沒有言語。
文帝中年所為險些造成國家根本動搖,後面雖然勉強穩住了,沒有造成國家覆滅,但其對文帝的打擊,仍然很嚴重。童彥從未聽過他直說此事,但作為幼年就陪伴在他身邊的人,童彥自認對他的心思很明白。
文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實則童彥能夠明白文帝接下來想說什麼:
他自幼疼愛太子,對他總是諸多縱容,又有心讓他與顧家,尤其是顧女蘿處好關係,對他日後掌權才會多有裨益。所以他從來沒有阻撓過太子和顧家接觸,哪裡就知道太子耳根子軟,到現今竟然句句都聽顧家的?
蘇晏之死應該是最直接的一個引子,原先趙和還沒有提上來的時候,文帝身邊跟著一個年老的太監,叫於貫,也是跟在文帝身邊多年的情分。但因著於貫對於太子的指點,直接造成了蘇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