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調查,這棟樓的外側有一架鐵質樓梯,可以直接進到二樓和三樓的樓道,旅館老闆也是看中這點才在這裡開店的。二樓那個出口作為員工通道和丟垃圾的地方,很方便。就算有外人從那裡進來,沒有鑰匙也打不開房間,所以不需要擔心。而三四樓的住戶如果不想穿旅館,可以從外面直接上三樓,互不打擾。
外側樓梯這邊是沒有監控的,三四樓也基本沒有監控,有也是在屋裡。而天台只能從樓裡上去,外面是不行的。也就是說兇手只可能是從外側上到三樓,然後再上天台。那他拖著衛紅上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警方也沒在一樓往上的路徑上看到痕跡,所以要麼是衛紅自己上天台,恰巧碰到兇手,要麼就是兩個人約在天台。
鑑於外人應該不太會跑到人家樓上透氣,又是那個時間點,所以孔明月他們推測大機率是後者,偵查方向先定在認識人身上。
另外,在天台的門把手上有血跡反應,雖然血被擦掉了。在從天台下來到三樓通往外面的門這條路線上也有幾滴血滴,已經乾涸了,不仔細看就跟汙漬差不多。三樓對外的門上倒是沒有血跡,有可能本來就沒關嚴,是踹開的。
首先先排除了那個請假的清潔工,那個人家裡有人生病,整夜在醫院陪護,很多人可以作證。聽說衛紅出事,那個大姐還挺難受的,說了不少她知道的情況。
據她所知,衛紅早年喪夫,自己拉扯一個兒子,兒子現在也已經快三十多了,無業遊民,還愛賭,外面欠了不少錢,正因如此衛紅這把年紀還在外面連軸轉地上班。平時衛紅有個頭疼腦熱都不捨得去醫院,她兒子從不問候,打電話就是要錢。
警方去了衛紅家,發現家裡大門和牆壁都被人潑了紅油漆,一片凌亂,防盜門上插了不少小廣告,感覺很久沒人回來了。
鄰居們怨聲載道,見到警察就吐露個沒完,說倒了八輩子黴要和這樣的人做鄰居,常常有催債的上門鬧,嚇得大家都不敢開門。他們對於衛紅的評價是,可憐又可恨,說孫延亮到今天這副樣子,也都是這個媽慣的。好多人都聽到過衛紅家裡兒子罵媽媽,簡直讓人聽不下去。
據鄰居回憶,衛紅母子倆至少也有倆禮拜沒回家了,這尤其就是差不多倆禮拜前來人潑的。
旅館是不包住的,既然如此,衛紅這段日子應該有臨時的住處才對。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孫延亮,然而他卻音訊全無。手機欠費,問了他常去的地方,都說沒見過他,時間最近的一個見過他的人也是一週以前了,是個“牌友”。在確認警察不會抓他,才敢略說一說,說孫延亮欠錢太多,可能跑路了。
無論如何,媽死了,欠債的兒子失蹤了,都得趕緊找到這個人,確認是死是活。在不確定他死了的情況下,他是嫌疑人之一。
雖然那是一片老城區,都是彎彎繞繞的差不多的街,監控很少,但孔明月還是派人去周圍所有路徑上打聽,看是否有哪家鋪面有臨街監控,並且調取了所有方向最近路口的監控,畢竟那個時間段路上人很少,而且兇手身上按理說會有大量血跡,很好排查。
初步屍檢結果出來,死者生前確實經歷過程度不輕的雙手扼頸,舌根氣道都有可以證明的表徵,只不過並不致死。死因就是刀傷,有一刀刺破了脾,最後一刀將將刺破了心包膜,可不算深,如果及時送醫也還是有救的。陳禮推測死者從中刀到失血性休克到死亡,中間可能有十幾到幾十分鐘。
“她被吊到樓外的時候是死是活?”孔明月問陳禮。
“沒有明顯的掙扎損傷,就算沒死也已經是深度昏迷了。”
“那……兇手那段時間是坐在那裡等她嚥氣嗎?”
孔明月這就覺得不對勁了,按理說這種捅人方法確實像衝動作案,但如果兇手能冷靜地等著受害人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