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冬洋知道媳婦兒脾氣,她是越心疼,越得多責備幾句,“她是半道上遇到原來學校的老師,騎摩托想捎她一段,一按喇叭倒把她嚇著了,這才閃了個跟頭。一聽說得在家養半個多月,都眼淚巴嚓的了,你回去輕點罵她。”
“怎麼怨不著她自個兒?”袁虹寒著臉,想起換季時領葛萱去買鞋,試了雙超厚底的,說啥就不脫下來。“這孩子現在不跟誰學的,可能臭美了。那老泡沫鞋底子,一沾雪溜滑,穿上不摔跟頭都怪了。”
葛冬洋心說不妙,這怎麼還反倒給勸上綱了,趕緊收聲走人,別再給女兒幫倒幫了。
袁虹在氣頭上回了家,一看葛萱蹬著半截石膏來開門,那副畏畏縮縮怕被數落的表情,心又軟了。最後罵是一句沒罵,只把那雙高蹺踢到一邊,給她下了禁穿令。
葛萱瞅著無辜的鞋,也不敢替它脫罪,沮喪地想,這下與許歡的身高差距,又變回去了。
斷腿兔子的冬天
這天飯店裡有包席,袁虹不回去不放心,可這邊留葛萱一人在家,更不放心。葛萱自認懂事地保證不會下地亂走,卻被當成心虛的表現,捱了一記白眼。袁虹一直待到快中午,估計小棠馬上放學了,才急忙地回飯店。
她前腳走了沒一會兒,蔣璐帶著昨天一起滑旱冰的幾個男生,逃課來到了葛萱家。葛萱嚇壞了,要讓媽看到這群人馬,這受傷的事還不直接破案了?蔣璐甩著傳呼機花哨的鏈子,笑嘻嘻說:“我告訴服務員了,二姨一回去就傳我。”
葛萱訥訥說道:“那你們來得可夠快的了。”
“我們上完兩節課就跑出來了,就在你家道口那臺球廳打檯球來著。”
“璐璐接著傳呼說你媽走了,這才敢過來。”
“沒事兒吧?你怎麼都骨折還硬撐著說不疼呢?”
葛萱苦笑面對七嘴八舌十來張關切面孔,“我沒說不疼……”
一句話引發內訌,“就金老三說的,‘不能是骨折,骨折根本就站不起來’。整不明白還裝大拿。”
“靠,你不也說了看她那樣不像骨折嗎?”
對他們的掐架,葛萱不若平常那樣饒有興致,挨個兒看了個遍,問蔣璐:“江楚呢?”
蔣璐給問得好納悶,“不道啊。”其他幾個也停止鬥嘴,面面相覷。
“早上也沒來上課,還以為他在你這兒呢。”
“昨兒江子走的時候,沒跟你說嗎?”
葛萱搖搖頭,臉色緊繃,跳到沙發上坐下打電話。等待聲響了很久,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江齊楚低啞的聲音傳過來。葛萱心一揪,“你在哪兒呢?”
“這不是我家電話嗎?還問在哪?”本來值得嘲笑的事,可他語氣裡只剩無奈,葛萱聽得微微失神。那邊江齊楚倒清醒異常,“你在家裡?是不是腳傷得大發,走不了道了?”
“腳沒事,江楚。”她急著讓他寬心的語氣,惹得旁邊那幾個男生紛紛起鬨。葛萱連忙擺手,緊繃的表情,讓他們幾個自覺地收了聲。
江齊楚聽見了這邊的大呼小叫,大致情況也猜出來了,對葛萱說:“你好好在家養著吧,過幾天我去看你。”
葛萱想問,為什麼是過幾天?這幾天他怎麼了?不知怎地開不了口,心裡的不祥感,讓她自己倍覺忌諱。
江齊楚說:“先這樣吧,回頭再說。”
葛萱掛了電話,呆坐半晌。
屋子裡,大家都默契地不出聲,肅靜得有人快坐不住了。
蔣璐看了一圈,慣例做代表發問:“他出什麼事兒啦?”
葛萱還在想著電話裡江齊楚怪異的聲音,“我覺得好像是,但他也沒說啥。”
這夥熱心人總是不乏冒場的,“要不過會兒我去他家看看吧?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