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野豬，想什麼呢?看你的表情一會兒一變，簡直跟劇院裡的演員似的。&rdo;蠻牛也受不了等待中的沉默，帶著點笑意從旁開口。
&ldo;我在想瑪莎是不是擔心的過頭了。這裡的人也許沒有那麼壞。&rdo;一會兒的時間克雷恩的腦子裡已經轉了無數想法，他選了個不太容易引起同伴擔心的話題，小心的丟了出來。
蠻牛拍了拍他的肩，用手指指著自己的眼睛，&ldo;眼神不會騙人。連我都看得出來，這裡剩下的人已經不太正常了。&rdo;
&ldo;呃……這麼多單身漢聚在一起，看到有幾個漂亮女人出現，眼神會不一樣是理所當然的吧?&rdo;克雷恩撓了撓頭，誠實地說，&ldo;我和芙伊在一起那麼久了，每次看到她……唔……睡覺時候的樣子，都覺得自己的眼神一定變得很貪婪。&rdo;
蠻牛笑嘻嘻地說：&ldo;那是正常範圍內的變化，你得慢慢學著區分邪念和普通欲求之間的差別。對了，剛才你沒注意，其實在你身後，還有好幾個路過的礦工用同樣的眼神在打量你哦。&rdo;
克雷恩的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汗毛都豎了起來，&ldo;大笨牛，這玩笑……可不太好笑。&rdo;
蠻牛撐著下巴看著沙漏裡依序下墜的沙子，說：&ldo;這可不是玩笑。你不能用審視正常人的眼光來看一個不正常環境裡的人。你得記住，這裡已經沒有秩序這種東西存在了。以你的長相，如果你單獨寄宿在哪家，半夜想溜進你房間裡的傢伙估計都要排隊。別看你是個男的。&rdo;
大概是想到了對沼族的不屑，蠻牛站起來舒展了一下筋骨，小聲說：&ldo;其實在某些時候，咱們這些所謂的天使造物，並不比什麼都不懂的野獸好到哪兒去。&rdo;
克雷恩沉默了一會兒，說：&ldo;幸好，只是某些時候，某些人而已。&rdo;
&ldo;是啊。&rdo;蠻牛笑著戳了一下他的心口，&ldo;要是整個世界都是一團混亂，那還真不如讓天使們重新降臨，所有人都繼續按照神的安排傀儡一樣地生活算了。&rdo;
克雷恩抬手捂著自己心臟的位置，小聲說：&ldo;等以後有機會，我要讓蘇米雅幫我找幾本大聖堂的典籍來看，我很好奇，上古神話時代，聖域的大家是如何生活的，聖界的天使，又是過著怎樣的日子。&rdo;
&ldo;光靠大聖堂的典籍是不可能知道全部真相的。&rdo;蠻牛嘟囔著說，&ldo;就像你光看某個國家的史冊，不可能知道完全真實的過去一樣。&rdo;
&ldo;知道嗎，蘇米雅第一次對大聖堂產生懷疑，就是因為看到了一本暗星帝國時期的古冊，裡面的記載……可以說與大聖堂完全不同。&rdo;蠻牛咧了咧嘴，&ldo;按蘇米雅的說法，想要知道一件事的全部，最好能多找一些記載互相印證一下。即使是信仰，盲從也是很危險的。&rdo;
&ldo;所以她最後才脫離了大聖堂嗎?&rdo;克雷恩好奇的追問。
蠻牛攤開手，無奈地說：&ldo;這我就不知道了，蘇米雅很少提起之前的事。瑪莎可能比我知道的多些，不過也多不了多少。&rdo;
&ldo;那你都知道什麼?&rdo;
&ldo;她是個孤兒，在大聖堂長大，參加過幾次大聖堂發起的清除異教徒的戰爭，因為愛讀各種別人看不下去的書，有事先問她就對了。&rdo;蠻牛抓著亂糟糟的鬍子，一邊想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