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希望那個早早竄下去的混蛋知道這是怎麼回事。&rdo;洛森瑪咬著牙說了一句,看樣子,那嚮導已經惹怒了她。
克雷恩聽著背後斷斷續續傳來的痛苦呻吟,擔心地說:&ldo;我只希望他們兩個能堅持到那時候。&rdo;
雖然無法感同身受的體會那種滋味,但光聽兩個高大強壯的戰士不斷地發出痛不欲生的各種聲音,其中一個甚至難受的流下淚來,隊伍裡的其他人就忍不住感到一陣陣惡寒。
再次前行了半個多小時,度過一段連續的階梯狀下坡後,兩個戰士都發起了高燒,嘴裡也開始說一些聽上去像是胡話卻無比真實的句子。
其中重複最多的,是類似這樣意思的話:&ldo;救救我……它在吃我的骨頭,在吃我的骨頭……&rdo;
最後三分之一的路程,兩個戰士已經徹底沒有了站立的能力,連用手臂摟著同伴的肩膀都難以做到,大家只好脫掉他們身上所有的盔甲,丟掉武器,讓另外兩個戰士把他們背在背上。
就在洛森瑪已經低聲和悠奇商量要不要把那兩個戰士丟下的時候,前方的通道里飛來了施展翔空陣迎接的溫瑟。
抱怨了一通之後,洛森瑪簡單說明瞭情況,溫瑟稍微喘息了一下,就再次使出浮游結界,接上那兩個戰士和一個抓著鐵鏈的幫手,先往下面趕去。
&ldo;塞拉的治療術那麼強,一定能救回來的吧?&rdo;聽著那微弱的痛哼漸漸遠去,琳迪帶著一絲期待輕聲說道。
悠奇沉默了一會,緩緩地說:&ldo;希望如此。&rdo;
漫長的水道終於到了盡頭,鐵鏈的末端之後,河道轉彎折往另一個方向,而河彎上方的石壁,不到一米高的地方,出現了一片開闊的平臺。
嚮導拿著照明杖等在上面,招呼所有人順次爬上。
平臺上是一片意料之外的鬆軟泥地,黑色的土壤上爬滿了灰色的藤蔓,藤蔓周圍長滿了細小的鉤刺,每隔一段距離,就揚起不知道是花還是葉子的一片蘑菇狀的東西。
不知來自何方的細小孢子迷霧一樣飛舞在空氣中,剛爬上去的克雷恩被嗆得咳嗽了兩聲,連忙用雙手捂住了自己和琳迪的口鼻。
藤蔓的養分似乎並不來自於泥土,那些鉤刺上只要稍微仔細的看一下,就能發現掛著許多飛蟲的屍體,有的被消化了一半,有的則還在努力振動翅膀掙扎。
&ldo;先穿上靴子再往裡走,都小心點下腳,那些刺碰到面板會癢上好幾天。&rdo;嚮導大聲地提醒著,&ldo;也別用武器撥拉,那些刺受到刺激是會噴射出來的。&rdo;
照明杖在孢子霧的影響下範圍更加狹小,只能勉強看出新到達的地區平坦廣闊,不知道上方的洞頂有多高,也看不到四周的邊緣有多遠,如果沒有嚮導引路,到這裡幾乎必定會陷入到徹底的迷茫之中。
穿過藤蔓密佈的河岸,泥地變回堅硬的岩石,但石地上覆蓋著薄薄的一層軟東西,像是腐葉,但氣味刺鼻得多。
四周聳起的石柱間隙中,長著一些和岩石色澤近似的菌類,每隔一會兒,就猛地顫動一下,噴發出一片細小的孢子,總算讓克雷恩知道了身邊霧障的來源。
&ldo;那兩個傷號怎麼樣了?&rdo;前方出現的光暈中,已經能看到塞拉法杖上的寶石在耀眼的閃動,克雷恩連忙跑過去兩步,提高聲音問道。
溫瑟站了起來,轉身看向過來的他們,沉痛地搖了搖頭,&ldo;有一個……已經不行了。剩下這個塞拉還在努力,但很難,真的很難。&rdo;
塞拉結束了一次施法,擦了擦額頭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