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慈愛溫和的聲音,我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溫希承鬆開我的手,恭恭敬敬叫了聲“阿姨”。
我媽媽應了一聲,看著他,沒一會兒眼裡就有了心疼,輕輕嘆了一口氣,對我說:“快帶他去床上躺著吧,這一路上得多難受啊。”
我瞥見溫希承慢慢咬住了嘴唇,點點頭問:“爸爸呢?”
我媽媽抬眼看了一下主臥,沒說話。
我抿著唇扶著溫希承去了我的臥室。
或許真的是到極限了,進了臥室,都沒來得及脫下外套,溫希承就直接趴在了床上,我幫他把羽絨服脫掉,扯過被子蓋好後,坐在一邊輕撫著他的後背,看他很久才撥出一口氣,擔心了起來,“讓我看看傷口好不好?”
趴在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一下一下努力調整著呼吸。
猶豫了一下,我慢慢掀開被子,將手探了進去,順著他的手臂摸到腹部,撩起毛衣,觸碰到一片僵硬時,我的眼眶瞬間紅了。
我輕拍著他的後背,柔聲說:“傷口可能裂開出血了,能起來嗎?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溫希承依舊沒說話,輕輕搖了搖頭,我估計他是沒有一絲力氣再折騰到醫院了。
幫他蓋好被子,我去了夏磊的房間,他正靠在飄窗邊抽菸,看到我,掐滅了菸蒂,“他怎麼樣?”
“刀口可能裂開了,你認識外科醫生嗎?”
夏磊點頭,取過羽絨服套在身上就往外走,“小五她媽媽就是,我去接她過來,你幫他換件輕便的衣服。”
我點頭,拽住他的胳膊,“別驚動爸媽。”
夏磊頗無奈地說:“我知道,你也洗把臉歇會兒,出去幾天都憔悴了,一會兒爸爸看見了又該對那小子有意見了。”
等待夏磊他們的時候,我簡單洗漱了一下,幫溫希承換了身舒適的衣服,中途我媽媽過來一次,摸了摸他的額頭說是發燒了,也不敢給他用退燒的,我就擰了毛巾在他額頭和臉頰擦拭著。
溫希承基本上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只是在我媽媽說話的時候,睜眼看了一下,嘴唇動了動說了句:“阿姨,我沒事。”害得我媽媽的眼眶都紅了。
一個小時後,夏磊和醫生回來了,後面還跟著個一頭利落的短髮,長得有些中性化卻很清秀的小姑娘,看到我,她咧嘴爽朗地笑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姐,我來參觀姐夫!”
她的話音剛落,夏磊一掌蓋在她的腦門上,朝她瞪眼,“起什麼哄,邊兒待著。”
小姑娘手一揚揮開他的爪子,一點兒不懼地冷哼一聲,“瞎嚷嚷什麼,耳屎都被你震出來了,讓開!”
夏磊直接被他推得向後踉蹌了好幾步,揮舞著拳頭咬牙,“等辦完正事,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撫額,無視這對冤家跟著醫生進了臥室。
傷口的確出血了,不過好在沒有裂開,上了藥重新包紮後,醫生給溫希承紮了針,掛兩瓶水,一瓶消炎的,一瓶退燒的,還留了一些口服的藥片。
出門的時候,夏磊一把抓過小五扯在身後,在她的怒視中,笑得一臉痞樣兒,“你陪姐聊會兒,我先送阿姨回去。”
小五斜眼瞄他,拍了拍衣角,從鼻子裡哼出一個字“嗯。”
夏磊換鞋的時候,又加了一句,“不許亂碰我東西!”
小五斜了他一眼,“你那些破玩意兒,我都不稀得看!”
夏磊嗤笑了一聲,說了句:“德行!”跟著小五的媽媽出了門。
小五名叫伍月,是夏磊的結拜兄弟,之所以叫兄弟,夏磊是這樣給我解釋的:“除了胸肌發育異常,下面少個東西,她就一男人!”
夏磊說這話的時候,小五就在他旁邊,她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