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遑多讓。
慕容復的這個花籃在手中,天下各家各派,各種兵刃的武功好似至少有三分之一在這花籃上凝聚。
這麼多的招數聚集在一起,看似雜亂無比,亂起八糟,不成體系。但像卓不凡這種高手身臨其境之人,卻又感覺這些招式渾然一體,極為自然,毫無遲滯、斧鑿之意,甚至非常可怖。可怖的卓不凡找不到任何破綻。
待得慕容復將花籃平舉到胸前之時,更是使得卓不凡一臉凝重,再也沒有半絲慍意,只是手中劍芒暴漲至六尺見長,劍身嗡嗡作響,雙手更是齊握劍柄,劍尖直指慕容復咽喉、胸前要害及各大要穴,劍勢緩緩移動,凝重至極。
那東影武士見到慕容復拿過籃子作兵刃之時,臉上怒意更重,待得慕容復平舉至胸,卻是讓著東瀛武士更是沒有了半點怒意。
雙手將那黑刀握得更緊,雙腿緩緩下蹲,又似立馬蹲檔,眼光極為沉重的盯嚮慕容復,好似把全部的功力傾注在這一刀之上一般。
這一切,在那遠處觀戰的鳩摩智老僧看的更是目不轉睛,不知不覺的摸著自己的光頭,頻頻頷首,遠遠望去,口中還不知在說些什麼,其神情彷彿極為激賞一般。
慕容復倒也不是有意要託大,偏要用此花籃力抗卓不凡和武田樹二位高手,只是其多年不與人動手,又沒有料到今日會有卓不凡來此脅迫其入教之事,故此百般無奈之下,又無稱手兵刃,只得借用阿碧手中的花籃權當武器,放手一搏了。
卓不凡手中的劍芒直指慕容復,劍尖緩緩的移動,劍勢凝重無比,武田樹舉刀過頂,目光猙獰,哪刀勢隨時隨地將要劈下,那一刀石破天驚,那一刀的刀意和威力似乎比起卓不凡手中的劍芒也只不過略遜半籌。
慕容復仍然目不轉睛的注視這花籃,眼神是如此的專注,且又無比的孤寂,眼中餘光卻似有似無的掃到那緩緩轉動的劍影和刀意,隨著那劍影和刀意緩緩地轉動著手中的花籃,轉的是那麼的緩慢,神情是如此的專注。
彷彿天下任何事情都引不起他任何興趣一般,只有這花籃才是他生命中的一切。
隨著他手中轉動的花籃,卓不凡和武田樹臉上透出一絲緊張,緊張的手中的劍芒不斷的在變換招式,劍意愈發的凝重,刀勢也是越發的沉重。
良久,隨著那花籃的轉動,武田樹突然向左側跨出半部,身子輕輕一閃,仿若在躲閃那因花籃轉動給他帶來的重壓一般。神色中透露這一絲慌張與無奈。
在武田樹閃出半部的同時,慕容復動了,慕容復抬眼望向了卓不凡,左足踏出半步,手中的花籃卻還是有意無意的轉動,其中有一部分的轉動是對著武田樹。
他動了,左——足——踏——出——了——半——步。僅僅半步而已。
這半步,僅僅是這半步,讓卓不凡臉色一變,腳下下意識的退了半步,武田樹神色緊張,足下卻又是被定住了一般,連挪動一下的氣力都沒有。
卓不凡剛退半步,慕容復緊跟其後,右足踏出又橫跨一步,卓不凡怪叫一聲,緊隨其後,像趨之不及似地,立即向左踏出一步,神色更見緊張。
慕容復毫不遲疑,左足繼續踏出一步,直入中宮,卓不凡如臨大敵,隨即又向後退出一步。
慕容復步步緊逼,身形由慢至快,不容卓不凡有任何停頓,卓不凡神色愈發緊張,不停地跟著慕容復的步伐趨避,變換。但卻始終無法擺脫。
慕容復手中的花籃與其身形配合,一直在不停的轉動,眼神餘光時不時的掃向武田樹,武田樹臉上冒汗,神色猙獰,但步伐卻是不敢有絲毫閃動。
慕容復從踏出左足第一步時,即以開始搶奪先機。卓不凡自從後退半步即以先機受制。慕容復步步緊逼,先機佔盡,卓不凡步步後退,趨避,氣勢已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