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恥,所以話裡有話,句句譏諷,燕洛雪對著鳳夜瀾使了個眼色,鳳夜瀾卻裝作沒看見,惠昌公主卻寬洪笑了:“太子言之有理,雋兒你怎麼可以對太子無理,他是嘉蘭的表哥,替你保護嘉蘭,你應該多謝他才是。”
又是這種語氣,不似對兄長,對了,以前惠昌公主與臨淄王之間都稱呼皇兄,皇妹,可這次,惠昌公主一直都是叫臨淄王雋兒,雋兒,好像叫戀人,好像叫孩兒。
燕洛雪對惠昌公主疑竇重生,因為她突然間想起了臨淄王在南鳳國受傷時在山洞中那聲聲不斷的痛苦的囈語:巧悅姨,是我害了你。巧悅姨,孟巧悅,孟巧音的幼妹,孟巧音逃出西秦國時帶走的幼妹。算起來,她的年齡不會比臨淄王大太多才是啊。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秦慕蕭問到。
“沒什麼。”燕洛雪忙搖頭,那是臨淄王自己的事,與她無關,對,不要想了。
臨淄王領著他們穿過正中軸線上幾座殿宇,來到了後面工人居住的精舍院落,院中四下,均有人守衛。水茵兒和殷寧,應該在這個院落中了。
守衛一見到他們進來,忙昂起胸,打起精神,一領頭的跑過來,對柳兒見禮:“樓主,殷寧還是不說。”
臨淄王看著柳兒,說道:“樓主,本王可是完成了任務,該請來的人都來了,可你的任務完成的似乎不太順利,卻是何故?”
柳兒衝那手下一擺手,手下進了一間精舍,從裡面推推搡搡推出一人,那人身上衣飾還算整齊,只神情委頓,面色慘白無華,似乎多日不見陽光,他一見柳兒,眼中有了光彩,但隨即熄滅,變得死氣沉沉,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凝望著柳兒,似乎有千言萬語。
柳兒走到他身邊,問道:“你想我娘嗎?你透過看我,看我娘嗎?”
殷寧眼神變得迷濛:“當然不是這樣,你沒有一絲一毫比得上曉妹,你的無情,陰損,曉妹哪裡及得上你。”
“啪!”一聲脆響,柳兒一掌甩在殷寧臉上,“住嘴,你沒有資格提我娘。都是因為你,我娘才會死。”
殷寧已經知道殷曉曉死了?殷寧與殷曉曉究竟是什麼關係?
殷寧大笑,隨即大哭,“曉妹,你在天之靈可看到了,我們的女兒就這樣對待她的親生父親,她以為她姓耿,她以為她是耿雲的女兒,就為了這個,她折磨我!”
殷寧和殷曉曉是夫妻!柳兒是他們的女兒,不是耿雲的!
“你胡說!你再胡說,我就殺了你!”柳兒手中突然多了把短刀,燕洛雪一眼認出,這把短刀,和殺死燕季麟他們的是一對,看來,那短刀應該是柳兒有意扔下才對,由此可見,南鳳靈帝對柳兒的行為至少是默許的,那當時鳳夜瀾在哪裡呢?
“你,捨不得殺我,殺了我你就找不到那個地方,找不到那個地方,你就得不到想要的。”殷寧疲憊笑了,“可惜,我說的是真話,我只有這半份圖,那半份圖,自始自終都在曉妹手裡,曉妹死在哪裡,地圖就在哪裡。”
柳兒憤怒舉起短刀,“不要!”一人大聲喊道,阻止了她,是水茵兒。
林總管的臉上立刻露出柔和,他幾步到了水茵兒身邊,說道:“你還沒好,怎麼起來了。”
水茵兒轉動著水眸,目光與秦慕蕭相接,秦慕蕭心中有難以言表的酸楚。但水茵兒沒有走向他,而是走到了柳兒身邊,問道:“柳兒,你要瘋狂到什麼時候?十八年前你就瘋了,你瘋得不認姐妹,不認爹孃,就為了一個從不把你看在眼裡的男人,值得嗎?”
柳兒短刀轉了方向,指向了水茵兒,說道:“你又有什麼資格教訓我,要不是因為你,我怎會落到今天如此地步?都是你,還有你!”柳兒拿著短刀指著林總管,“當年你沒護得了她,就來追殺我,我受寒潭水的浸泡,終身都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