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背影:“我說娘子啊,你得做主啊,家裡的事,你不做主哪個做主!你不能不管啊!”
希錦已經邁上臺階,聽著這話,她看向孫嬤嬤:“家裡有阿郎呢,阿郎難道就做不得主?”
孫嬤嬤一怔。
希錦卻已經進屋了。
進了屋後,她閉著眼睛,回想著今夜種種。
她想,阿疇其實是一個很能頂事的阿郎呢。
阿疇竟然還真從孫嬤嬤口中逼出話來了。
這孫嬤嬤帶著穗兒出去逛街,看到那邊出亂子,便沒管穗兒,自己往回跑,把穗兒丟到孫家燈籠店門前了。
阿疇當然不敢耽誤,馬上帶了陳叔和周福,又叫了寧家幾個往日相熟的郎君,就要出去尋找穗兒並準備報官。
當然大家心裡明白,報官也白搭,今晚外面亂,誰顧得上誰。
等他們忙完了,估計人都找不到了。
鬧哄哄的燈市,又是節日,人口雜亂,正是柺子四處奔忙行事的時候,穗兒這樣的小丫鬟,長得也算水靈,年紀又小,弄出去賣到勾欄院,那也是一筆銀子。
孫嬤嬤嚇得不輕,哭啼啼的,旁邊秋菱也是後怕。
她當時也要跟著孫嬤嬤出去的,如果不是自己鬧肚子,自己也就去了,去了後還不知道怎麼樣。
哪想到孫嬤嬤竟然這麼狠心!
希錦聽了,把芒兒給了陳媽,讓陳媽哄著睡覺,自己則跑過去審問孫嬤嬤。
孫嬤嬤跪在那裡,哭著說:“也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這丫頭實在是不聽話,刁蠻得很,她眼裡哪有我呢,我不過是嚇唬嚇唬她,誰知道就不見了!”
她竟然還嘴硬?
雖說是家裡的老人,但是事情做到這個地步,那就是起了歹心。
這孫嬤嬤素日張狂,時不時在自己眼前攛掇,說阿疇的小話,挑撥自己夫妻關係,許多事希錦也都忍了,想著到底是老人,自己爹孃在時就伺候自己的。
但這起了歹心害人的嬤嬤,她是萬萬姑息不得!
今日起了歹心能害一個小丫鬟,明日就能害自己,或者乾脆抱了自己芒兒去給人牙子呢。
希錦想想這種可能,真是遍體生寒。
花枝葉下猶藏刺,人心怎保不懷毒!
她突然想起她娘錦書上所寫,做壞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狗如果咬了人嚐到甜頭,那就必須打死!
當下一咬牙,直接命秋菱道:“拿咱們家灶房那燒火棍來,給我打。”
秋菱握著燒火棍,試探著要打,卻下不去手。
畢竟孫嬤嬤權威在那裡,平時吆五喝六的,連家中阿郎都看不上,她輕易哪敢打孫嬤嬤。
希錦自然看出來了:“怎麼,你還手軟?”
秋菱一個哆嗦,忙給了孫嬤嬤一棍子。
孫嬤嬤哀嚎連連。
秋菱瞪大眼睛,不敢下手了,沒打過人的,一棍子下去能感覺到棍子敲在皮肉上的感覺,又聽到這孫嬤嬤慘叫,手都軟了,根本不敢打。
希錦見此,隨手撿起來一錦帕,上前一把塞到孫嬤嬤口中,吩咐秋菱:“你打啊,你不打她,趕明兒她把你也給賣了,賣勾欄院,天天被腌臢男人騎!”
秋菱聽得傻眼了,她哪能不怕呢,當下一咬牙,對著孫嬤嬤又是一棍子。
第二棍子下去後就順手了,她兩隻手掄起棍子繼續打,這麼一口氣足足打了十幾棍,孫嬤嬤蜷縮在那裡,兩眼發直,渾身哆嗦。
秋菱累得氣喘吁吁,兩隻手都沒勁兒,抬不起來了。
希錦想著這就算了,將那錦帕掏出來,誰知道那孫嬤嬤卻哭著道:“大娘子若是知道了,在天之靈,怕不是氣死,娘子,你這是受了阿郎的蠱惑啊,他的話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