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著要打斷他,卻呼吸不暢到聲音都再難發出來,江世軍卻依舊是那把張弛有度的嗓子,一切的惡意經他的口說出,幾乎都已包裹上一層優雅:“我掌握的證據只能送一個人坐牢,你是捨得你大女兒去吃牢飯呢?還是乾脆讓周程幫忙幫到底,攬下全部商業罪證呢?”
江世軍的演說終於結束,如今的他抱著雙臂站在那兒,冷眼看著徐晉夫顫抖著雙手,艱難的從懷裡掏出藥瓶,開啟了蓋子,手卻已經拿不穩這小巧的瓶身,一抖,藥瓶就應聲落地――
白色藥片紛紛散落在地,在猩紅色的地毯映襯下白得格外刺目。
徐晉夫的臉色卻比藥片還要蒼白,唇色卻是發紫的,他艱難地彎腰試圖撿起藥瓶,終究卻只是重重一跌,整個人雙膝跪在了地毯上,佝僂著背。
以江世軍站立的角度看,他此番跪著的姿勢,就如同乞求赦免罪孽的懺悔者。
眼看徐晉夫就要夠著離他最近的那沒藥片,江世軍隨後也蹲下了身體,先徐晉夫一步撿起了那枚藥片。
卻不是送到徐晉夫嘴邊,而是抬起手來,迎著光仔細觀察這枚藥片。
苟延殘喘的徐晉夫晃悠悠地把手伸向他,如同乞討。
乞求他的心慈手軟。
換回的卻是江世軍一抹更深的微笑。
未免徐晉夫痛得神志不清而遺漏了自己的話,江世軍刻意湊近徐晉夫的耳邊,一字一句、十分清晰說:“目前我所持有的股份還不能與你抗衡,可明天的事,誰又說得準呢?就像你……活不活的到明天,也要看你的運氣如何了。”
說完,江世軍象徵性地拍了拍徐晉夫的肩膀,冠冕堂皇的樣子就彷彿在說:徐總,你還是保重身體要緊……
江世軍就這樣保持著笑容起身,理了理衣領:“不好意思,隔壁包廂還有我的飯局,您這兒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決絕的腳步踏碎那救命的藥片……
……
……
糖醋魚,宮保雞丁,油淋青菜,兩份沙拉,一一擺盤後,炎涼抬頭看看自己家的這位大廚,伸手接過他遞來的一碗米飯,埋頭開吃。
蔣南則默默坐到另一邊,等著她對他的手藝發表些看法,無奈她估計是真的餓了,沒有絲毫要抬頭的意願。
無奈,只能他主動開口詢問了:“味道怎麼樣?”
炎涼這才暫時放下碗,空出一隻手來,只來得及豎了豎大拇指而來不及說話,同時,另一手的筷子已經夾回一片魚肉,正要送到自己嘴裡,卻頓時手一抖……
剛準備拿起筷子的蔣南聽見一聲倒抽冷氣的聲音,一愣,抬頭就見臉色微變的炎涼正捂著胸口。
“怎麼了?”
“心臟突然抽了一下。”
“好點沒有?”
炎涼皺著眉頭,掌心按了按胸口,並沒有再感覺到什麼異樣,這才抬眸朝蔣南點點頭。
大快朵頤之後炎涼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蔣南收拾好餐桌,也坐了過來。
這似乎是婚後二人第一次這麼長時間的獨處,沒有加班的困擾,沒有記者的煩憂,但顯然,彼此都有些不適應這樣的閒暇,蔣南摟著她看電視,不說話,炎涼也有些沒有主意,看下掛鐘,9點都還沒到,只能扭過頭去問他:“今晚打算怎麼過?”
“看看電視,然後好好的睡一覺。明天肯定又有的忙了。”蔣南邊說邊換臺。顯然他們都是不善於談戀愛的人,炎涼對這索然無趣的電視節目沒有一點興致,列數一下情侶之間該做的事,似乎……他們都沒做過。
“我們似乎沒有一起看過電影。”
蔣南表示同意,把頻道調到新聞臺,隨口應道:“嗯。”
“沒有一起旅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