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關上的同時車子加速駛離。
記者們全都錯愕地望向這個女人,看著她追著那輛車跑出一段距離後,又自知沒趣似的停了下來——
炎涼就那樣落魄地站在路邊,望著車子離去的方向,沒了靈魂一般。
黑色賓利很快就融進了車流之中,車外的反光鏡裡反射著那個女人落寞的身影,司機看一看反光鏡,又透過後照鏡看一看後座的蔣彧南——他只是那樣靜靜地坐在那兒,司機卻彷彿看到了他正拼命壓抑著什麼似的,那般痛苦。
幾番猶豫之下司機終於忍不住試探性的問問:“蔣先生,需不需要我……停車?”
蔣彧南微抬眸,透過後照鏡回視司機,也透過鏡子正視自己的病容。
他現在這副樣子,怎麼能去見她?
終於,蔣彧南只是淺淡一笑,搖了搖頭,重新低眸看向掌心的那張小卡片。
這是新店開業儀式開始前主辦方向現場群眾發放的心願卡,以此作為剪彩儀式之前的一個小噱頭。寫上心願後交還給主辦方,稍後的抽獎儀式上便有機會被抽中並獲得試用。
蔣彧南的心願卡上只有四個字:祝你成功。
旗艦店的開業是她邁向成功的第一步,蔣彧南選擇親眼見證,可這麼簡單的祝福,最終卻仍是沒有勇氣、沒有立場更沒有資格送出……
車子在蔣彧南的沉默之中越行越遠,反光鏡中那個落寞的身影也隨之越來越小,直至最後消失不見。
離開醫院前注射的強效藥劑漸漸起效,蔣彧南迴到家換衣,透過穿衣鏡看到自己:依舊是那個衣冠楚楚神情冷峻的蔣彧南,沒有破綻。
這個家……
蔣彧南也不知道這裡還能否被稱之為“家”,他已經許久不在這兒住,但傭人依舊每天清掃各個房間,給花圃中的植物澆水,更衣室內也依舊透著特有的清香,彷彿一切都沒變,只是再也沒有了她……
蔣彧南邊戴手錶邊下樓,李秘書已聞訊趕來,就在一樓客廳等著他。首先迎接蔣彧南的,是李秘書頗為擔憂的目光:“您怎麼就出院了?”
蔣彧南只淡淡說了句:“回麗鉑。”便繞過李秘書直接朝門口走去。
李秘書愁眉不展地看著他雷厲風行的背影,知道自己如何勸阻都無效,只能一咬牙快步跟上。
行駛著的車中,李秘書向蔣彧南詳述近況:“最近這一個月麗鉑的營業額下降了三成,江世軍原本賣掉徐氏是為了減輕當年收購案對麗鉑造成的資金鍊壓力,為他接下來開拓國外市場做鋪墊,可現在……”
“打算調轉矛頭,先對付掉J'appelle?”蔣彧南一邊繼續低著頭翻看李秘書遞來的各項檔案,一邊沉聲問道。
“是的。江世軍有意改變戰略,讓重心迴歸國內市場,麗鉑之前一直是國內化妝品界的老大,如果這次重心迴歸,絕對不會讓J'appelle有什麼好果子吃。只不過他現在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煩,畢竟當時是他主張把徐氏賣給梁瑞強的,結果卻出了這麼大的差池,董事會對他這次的提議必須慎重考慮,所以江世軍現在最苦惱的,就是怎樣獲得董事會的同意。”
“……”
蔣彧南對此未發表任何意見,坐在副駕駛座的李秘書只得回頭瞅瞅他,以此揣摩他的想法:“您是打算為J'appelle保駕護航吧?”
他這應該算是預設了吧?李秘書便接下去道:“那麼只要我們促使董事會最終否決掉江世軍的提議……”
蔣彧南卻打斷他:“不急。”
這倒是令李秘書一頭霧水了。
蔣彧南解釋道:“想辦法促成董事會同意讓麗鉑重心迴歸。這樣麗鉑在海外市場的前期投入就全部打了水漂。當江世軍滿心以為麗鉑能在國內收復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