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站在高高的牆上，也呆呆地注視著梁毅，他感覺這位首長的目光如電，瞟來時心臟隨之一顫，有一種無形的威懾力。石虎不敢造次，在梁毅的面前垂下了那顆桀驁不馴的頭顱。
這不是權力的威懾，而是一個老兵從骨子裡無形透出的魄力。
士兵垂手立正，表情嚴肅，象是一群犯錯的孩子，聽候發落。龔排長順勢從後面跑到前面，向這些身穿迷彩服和禮服的戰士發號施令。
“都有了！稍息，立正………”
龔排長惶惶不安地向首長敬禮，彙報。
“報告參謀長！警衛排正在進行擒敵訓練！請指示！”
“請稍息……”梁毅冷冷地環顧著這些軍人。
“是！”龔排長歸隊，昂首挺胸，準備接受首長最嚴厲的訓斥。
戰士們都暗暗挺起胸脯，唯恐被首長再抓到批評的把柄。
“光天化日之下打架鬥毆，你們這是在訓練嗎？簡直和社會上那些小混混差不多！組織紀律性太差了！從今天開始，你們警衛排進行紀律整頓！一刻也不能放鬆！凡是參與剛才鬧事的同志，今天中午寫份檢查上來，聽候處理！還有我們的幹部，也要認清楚自己的不足，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自己的職責那裡去了？竟然還有人受傷！這又是一起嚴重的事故！”梁毅看著那些無聲挺立的軍人，大聲訓斥著，眼睛象利刃一般向那塊綠色的方陣投去，簡直可以挖出他們的心臟。
軍人們屏神息氣，大氣都不敢出。
梁毅再把目光轉移在龔排長那張因為驚慌而變得蠟黃的臉上，慢慢吐出一句話：“現在繼續訓練，記住，訓練強度再給我加大一點！”最後幾個字眼是狠狠嘣出的，意思很明顯，他對警衛排的戰士的軍事素質很不滿。
“是！”龔排長哆嗦了一下，向首長敬禮。
“都有了，目標，擒敵場地，跑步走！”在龔排長的口令聲中，士兵們象兔子一般逃竄，幾個軍官小心翼翼地跟在隊伍後面，生怕挪下了他們。
當困境解除的時候，石虎仍呆呆地站在上面，一陣風吹來，將石虎的軍帽刮到圍牆下面。梁毅把那頂作訓帽揀起，拍拍上面的塵土，笑眯眯地對頭頂上的石虎說：“小同志，快下來，當心摔著了。”梁毅的語氣很輕柔，也很溫暖，讓石虎內心有種滾燙的感覺。
石虎盯著梁毅那張和藹的臉，在想，這首長剛才不很兇嗎？怎麼現在對自己這麼好？
石虎又望望成潛的臉，同樣是平易近人的表情。
石虎鬆了一口氣，解除了戒備。
“快下來，沒事的………”成潛安慰石虎，也鼓勵石虎靠近他們。
石虎抹抹頭上的汗珠，縱身一躍，穩穩落在梁毅面前。
兵火 13。
訓練場上，驕陽烈日。三十多名武警戰士正在練習前撲、後倒的動作，隨著一聲聲如狼的嚎叫，戰士們象矯捷的老鷹騰空而起，然後重重摔倒在籃球場上的水泥地上。練習倒功本應在鬆軟的土地上進行，可龔排長如今改在硬硬的水泥地上操作。目的不是為別的，而是想發洩心中的怒火。
龔排長叫龔一劍，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硬漢，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軍官，軍事素質在東江支隊出類拔萃，被委任於支隊警衛排的排長，掌握著支隊最為精銳的力量。今天他們與石虎的鬧劇，被龔排長認為是奇恥大辱的事情，剛才聽後勤處的戰友說，石虎是一個餵豬的兵，一個餵豬的小兵竟然如此輕鬆地戰勝了這幫如狼似虎的大漢，怎麼不讓能不讓龔一劍怒火中燒？
那些剛才還蠻橫計程車兵此時被龔一劍收拾得服服帖帖。三十二個士兵組成一塊整齊的方隊，彼此之間相距三米，倒功逐個進行，士兵如釘在地面的木樁突然遇到撞擊，瞬間倒下。啪啪啪… 肉體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