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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下今晚發生的事吧,如果你等下痛暈了我也能幫你記錄。」
尹冥鴻點點頭,將自己上了荊正威的車之後所發生的事娓娓道來。透過回憶和敘事,光療的疼痛似乎也變輕了。
文虹聽得很認真,等尹冥鴻說完,她才開口問道:「所以你的傷是……」
「跟黑旗、寶龍、武老爺子他們戰鬥時受的傷。」尹冥鴻說到這裡,剛好文虹用力一按,他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黑旗和寶龍自然是很強,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武老爺子這個快要入土的老傢伙卻最為陰險。他突然使出的袖劍足刀,讓米蝶利桑和我都受了點傷。」
「那船隊怎麼處理?」
「後來荊正威看了一下真帳本,挑了幾個經常會『損壞』貨物的船員出來斬了,其他船員收回一半工錢,但船隊會繼續經營,船員們仍然有半個月的休整,荊正威會額外安排新的船長。」
「奴隸貿易呢?」
「沒說,但他應該不打算繼續下去了。」
文虹一邊將尹冥鴻的血肉搓回去,一邊沉思道:「荊正威的舉動……很奇怪。」
「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尹冥鴻將全部精神用於思考,試圖抵抗身體的疼痛:「他既然只是想除掉幾位船長而不是毀掉船隊,那他為什麼要懲罰船員?他明明不想繼續奴隸貿易,又為什麼會幹掉那幾個曾經『損壞』貨物的船員?他不知道這樣會令船員與他離心離德嗎?」
文虹若有所思地搖搖頭:「不對,你這個是正邏輯,但事實上那些船員被黑旗等人蠱惑這麼久,早就不可能被荊正威收買了,除非荊正威願意繼續讓他們進行奴隸貿易大把撈錢。」
「既然無法施以恩惠拉攏,何不以雷霆震懾?而且這樣做還能表明他的決心,就算事後被銀血會知道,荊正威也能輕易洗脫自己的關係。」
「不過,」文虹話鋒一轉:「荊正威還是很奇怪。」
「是啊,太奇怪了。我到現在都無法理解,為什麼他會拒絕白玉蘭的建議。」尹冥鴻說道:「難道荊正威的『秘密部隊』還掌握了其他情報,那些情報指出白玉蘭這個人或者他的計劃是不可信的?」
他左思右想也得不出一個結論,感嘆一聲:「荊家的水還是太深了,我到現在才知道荊正威居然還有這麼一支秘密力量……我們得多加留意。」
文虹點點頭:「荊家的水是很深,裡面有很多妖魔鬼怪,但人人都可以喝它的水……白夜的意思也是讓你繼續在荊正威手下潛伏。」
這時候,一直在旁邊聆聽插不上嘴的牧晴眉,終於忍不住說道:「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荊正威其實是個好人,他道德上無法接受奴隸貿易,所以才拒絕白玉蘭,除掉船長,殺了那幾個船員?」
文虹與尹冥鴻同時一怔,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牧晴眉。
過了一會,文虹轉過臉掩住嘴巴,肩膀微微顫動,而尹冥鴻是捂住嘴巴都憋不住,噗嗤一聲,笑得傷口都裂開了:
「哈哈哈晴眉你,你突然說這種話,我都不知道你是反諷還是真傻……哈哈哈哈哈啊好痛,我裂開了!」
牧晴眉氣惱地坐到一邊不說話了,文虹似乎也止住了自己的笑意,繼續為尹冥鴻治療:「對了,刺客已經來信了。」
尹冥鴻也沒心情笑了,嘆了口氣:「但炎京那邊還沒回信啊……」
「不要擔心,刺客約定見面的時間是三天後,我們還有時間。」
「三天後?」尹冥鴻微微一愣,皺眉道:「我還以為他是一個比較急性子的人,如果時間定在三天後……那就是說他這幾天也不方便。」
「我也沒找到任何關於白髮人的目擊記錄。」
「正常,他們這種人,怎麼可能讓別人看見自己的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