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怎麼可能從他們手上搶錢?
而且搶錢只是手段,樂語的真正目標,其實還是殺人啊。
若不將身居高位,執掌生產資料的資本家們殺掉一批,樂語又如何提拔底層人民去掌控生產資料?
連交點小錢錢都這麼不情不願,那幾天後的工廠店鋪『暫時借我玩幾天』的活動,銀血會豈不是像是被借了老婆一樣發飆?
樂語都想好了,只要望海公敢違背命令,敢頂他嘴,敢懟他,敢抬槓,敢說髒話,敢吐痰,他就敢讓臨海軍當場發飆,讓望海呼延家成為歷史!
但樂語當時被唬住了!
望海公說什麼『你敢動手就得死在玄燭郡』,樂語的殺心真的因此削減了幾分,然後望海公又是聊天又是服軟,樂語就放下動手的心思了。
然而仔細想想,樂語敢保證,就算他將望海公遊街示眾,銀血會也絕不敢放半個屁!
一商,他們難道還能唱什麼『路見不平一聲吼』『同仇敵愾報君恩』的戲碼嗎?
臨海軍一天就能過來將他們骨灰都揚了!
從頭到尾,臨海軍就是樂語的底牌,王牌,無敵牌!
無論望海公服不服軟,他都必定要給錢,因為他沒有任何辦法解決臨海軍這張牌。
銀血會也一樣,只是他們抱著僥倖心理,現在望海公服軟了,他們自然更不敢亂跳。
樂語現在想來,當望海公知道他帶人圍府,就已經知道樂語準備開始一場暴走殺戮。
他又是閒聊,又是詢問,其實都是在消磨樂語的殺心。他早就做好送錢送人質的準備,但卻做出『我是看在你份上才退讓到這一步』,反而讓樂語承了他一個人情。
這波極限拉扯,樂語拜服。
但仔細算下來,樂語是虧了。
如果望海公沒有服軟,那今天玄燭郡就得血流成河,不死上幾百個商人貴族,臨海軍都不會收刀。屆時全郡震撼,樂語也就真正能做到說一不二,接下來的計劃也變簡單多了。
現在樂語不僅沒發飆,更麻煩的是,望海公幾乎洞悉了他的意圖。
雖然樂語就從未掩飾過自己的意圖,只是一般人都不願意往那個方向猜測。
樂語如此幫藍炎壓榨軍費,就是為了削弱銀血會。
如果說力量是武者橫行霸道的底氣,那麼錢就是銀血會剝削工人的源泉。
樂語壓榨了他們這麼一大筆錢,接下來各家都必須收縮開支。在這個拜金風氣濃重的玄燭郡,你給的錢不夠多,那底下的人就沒那麼多忠心。
錢這種資源,是可以轉換成暴力武裝的。樂語割了他們的錢,就是提前消耗了他們的潛在兵力。
不然日後真要暴力解放的時候,各家商會只需要組起一隊武裝軍保護自己一時安全,只要暴動者啃不下他們,然後他們直接來一個大懸賞,樂語敢保證至少有一半人倒戈。
絕不能指望底層人民的素養。
讓一群沒感受過溫飽的人明白什麼叫堅定,是組織者的愚蠢。
而現在就很好,當樂語藉助藍炎這把鐮刀收割他們的時候,銀血商人紛紛縮減工人開支,到處宣傳自己『沒錢發工資』『破產』,就差拿個碗上街乞討。
樂語就是要他們哭窮。
等到某個時候,他們就算說自己有錢,也沒人信了。
而樂語既敢肆無忌憚地得罪所有統治階級,又用鐮刀對所有銀血會割肉,顯然只能推匯出一個結論:
他要滅了銀血會、郡守府、各世家商會,或者說,滅了玄燭郡現有的統治階級。
所有被他得罪的人,都將會被他宰了。
這就是荊正威肆無忌憚的原因。
這個結論其實不難想,但沒人願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