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時,如今身邊兒這些大丫鬟卻是一個不見,只一個現如今還不知在那個角落的“雪雁”跟隨,可見是極不正常的,定是發生了什麼書中沒有表明的事情。
想通這一節,便揮手說:“淨了面都下去吧,只錦兒姐姐給我梳頭就好,風有些大了,將書桌那邊兒的窗戶也關上。”芷萱聽黛玉如此說,便吩咐道:“青鶴將水端出去,雪雁去關了窗戶。”說罷轉身去倒茶,卻沒發現,黛玉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剛還想著這會子“雪雁”不知道在那裡呢,就鑽了出來,再細看小身子小臉兒,團團粉粉的那裡就會伺候人了呢?心下不免嘆息一聲,不過再想想,那跟著上京的王嬤嬤已經打發了出去,這個雪雁也是不能留的,只這雪雁這麼小,該如何打發呢?
錦兒倒是看出了黛玉臉色不對,便輕輕上前扶了黛玉在妝奩前坐下,貼著耳朵問道:“姑娘可是有什麼不對?”
黛玉這才醒了神,蹙眉想了一下問道:“這雪雁,看上去比我還小,是哪家子的?”黛玉知道,這時候的大家子傭人,大多都是家生子,是以有此一問。卻不想錦兒搖頭說:“那裡就有家人了?看著白白淨淨卻是城外原一小鄉紳家的姑娘小姐,誰知一夜橫禍,家產被盜,上上下下十幾口人都倒在了血泊裡。只她命大,不知貪玩兒藏在哪裡,竟是躲過一劫,等人發現的時候只她自己坐在她娘身邊兒哭呢,族裡說她是女孩兒又說她命硬剋死了爹孃並一家子人,就將她賣了出來。那會子正好要給衍哥兒配玩耍小廝,府裡沒有合適大小的,便上外邊買去,太太見她可憐便一併買了回來。”錦兒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一氣兒,見黛玉只低頭沉思卻並不惱她,便一邊兒給黛玉梳頭一邊兒又裝作無意的與黛玉說道:“聽人說,太太要處置衍哥兒屋裡那些人了。只不知有多少無辜的人要被連累了去。”黛玉原本低著的頭卻在聽到冤枉兩字時一下子抬了起來:“你莫說什麼無辜不無辜的,衍哥兒好生生的沒了是事實,太太傷心難過,氣惱也是在所難免的!”錦兒見黛玉惱了卻並不慌張,只趕緊跪下一個勁兒的磕頭:“奴婢知道自己個兒說錯了話,惹姑娘惱了。但那織兒,姑娘也是知道的,太太將奴婢與織兒一前一後指給姑娘大爺,這小三年,奴婢們並未偷懶,織兒是個實心子人兒,那裡就會害了大爺或是照顧不盡心呢?如今大爺沒了,織兒還不定怎麼傷心自責呢。太太卻是問都沒問過一句,就將人鎖了,奴婢們縱是有天大的膽兒也是不敢去瞧的,也不求姑娘為織兒說話,只求了姑娘在太太面前,提一句,讓太太有精神時也審一審在判。”說完便不住的磕著頭。
黛玉想了想便說道:“衍哥兒沒了,我也是傷心的,只是我年幼並不知事情具體。你既說織兒是無辜的,且莫磕頭了,起來把話說清楚了與我聽。”說著便拉起了錦兒。
地板上雖鋪著錦文絨毯,錦兒卻也磕得額頭一片紅腫,可見是真心實意的。於是便緩了神情:“姐姐也別怪我生氣,老爺太太一把年紀膝下就我跟衍哥兒兩,如今衍哥兒沒了,老爺太太自是傷心傷肺的痛。就是我,將來也少了兄弟姐妹扶持依靠。”說著想起書中林如海正是以此為理由送黛玉上榮國府去的,榮國府又才明目張膽的侵佔林黛玉的家產,害了林黛玉的性命,便使勁兒的憋了淚來。
錦兒見黛玉掉淚,也慌了神,一時想要寬慰卻又不知說什麼好。過了好一陣子,黛玉自歇了淚,紅著眼睛問道:“我自小姐姐便在身邊兒,情分自是不同的,就是織兒姐姐,也是常來常往的處過的。若真是被冤了,姐姐只管將事情給我說個清楚明白,我自會去求了太太的情。”
錦兒一聽那裡有不肯的?便事無鉅細的將知道的都講了一遍。黛玉這才方知自己姐弟倆生來身體便不大好,估計是因為賈敏生自己時就傷了身子,過一年還沒調理好又接著生了衍哥兒,衍哥兒身體自是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