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怎麼?”
“……我實在找不到一個確切的詞來形容。”
“是啊,連家家風如何,我們都清楚。連叔叔不知道抽斷了多少根藤條,映雪的後背上現在還密密麻麻全都是當時被藤條狠抽所留下的傷疤……”葉晨的聲音染上了一絲哭腔,“所以,我當年聽到別人嘲笑映雪小小年紀不學好,風騷勾引男人的時候,才一氣之下把對方推下樓梯摔成了骨折,呵呵,結果最後被打得就成了我了。”
“我記得這件事,當時我還很奇怪,你怎麼會那麼堅定的維護連映雪,無論別人怎麼逼問你你都不肯解釋半句,連眼淚都沒掉過,昂著頭跟要英勇就義的劉胡蘭似的,原來如此……我記得之後連映雪還曾在家裡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都是假的?”
“嗯,目的是為了逼自己的父母出錢把應然送出國好讓他們永遠分開,那麼應然被送到哪,連映川就會跟到哪,連叔叔自以為成功拆散了映雪和應然,其實卻真正親手的成全了連映川和應然這一對苦命鴛鴦,不是不是,應該是‘苦命鴛鴛’才對。”
“當年映雪只有18歲,竟然可以計劃的這麼縝密,而且受了那麼多委屈還一聲不吭。她成全了她大哥,可是她自己呢?”
“所以我的口頭禪一直都是那一句,‘連映雪,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娶你為妻’。”葉晨笑了笑。
“我自認為很疼我家阮江南,可是也不一定能夠做到像連映雪對連映川這樣……當時我大哥娶了她,我們家的態度其實是有一點不情願的,畢竟,在長輩們的眼裡,映雪出身雖好,但歷史卻不清白,現在這樣看,倒是我哥慧眼識珠,挖到了個稀世珍寶。”
阮江北有公事在身,不能長時間的陪著葉晨。她一個人揹著相機,在水泥森林一般的紐約市裡閒逛。英語因為長久不用稍微變得有些生疏,但一點一點重拾往昔記憶的感覺卻是奇妙的,猶如在跟自己的回憶賽跑。
葉晨拿出一疊明信片,一邊吸著可樂一邊一筆一劃的寫著。因為工作的原因,習慣了敲擊鍵盤,葉晨甚至忘記了上一次像這樣捏著筆寫字是什麼時候了。筆尖彷彿無論如何都不聽話,想讓它忘哪裡撇它便偏偏不要往哪裡撇,寫出來的字稍稍有些潦草歪斜,橫豎都無法滿意。
想起當年自己那一手瀟灑猶如字帖的正楷,葉晨搖頭苦笑——時間的力量果然強大,不僅淡化了記憶,改變了街道兩旁的樓房建築,讓皺紋爬上眼角,甚至還在無聲無息間奪走了曾經無比純熟的某些技能。
阮江北發來簡訊,葉晨微笑著點開閱讀,笑容卻漸漸僵住:“裴子維也在紐約,他說今晚叫上幾個朋友一起出去happy,這樣的場面你來會不方便,自己一個人玩吧,我明天再陪你把給你媽還有你哥帶的東西,好嗎?”
葉晨回覆道:“Haveagoodtime。S。26dds。”語氣是輕快的,但心中卻已經隱隱不快。
沒有人願意被放鴿子,尤其當對方是為了要花天酒地尋歡作樂而爽約的時候。
大西洋彼岸的紐約,夜色濃重,酒吧裡充滿了葉晨所熟悉的奢靡和瘋狂的味道。
當年,她像很多富二代留學生一樣,曾經起始於好奇,繼而短時間的流連和沉迷在這些聲色犬馬當中,一擲千金,菸酒無忌,吸食大麻,**……肆意的浪費著青春和生命,享受著所謂的墮落*。
阮江北衝來紐約,就是在這間酒吧找到了爛醉如泥的葉晨,然後掀翻了一個已經騎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老外,把她拉出了酒吧。
那天的阮江北憤怒的像只雄獅,緊握著葉晨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把她的骨頭生生捏碎。
走出酒吧,呼吸到冷冽純淨的空氣的那一秒,他回首,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
她跌倒在雪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