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榮的景象。但站在一片翠竹林中的燕國皇帝慕容衝卻蒼白、疲憊,雖然他仍繼續為著自己的理想、抱負雄心勃勃,四處征戰,但內心深處反而覺得一天比一天更寂寞,一日比一日更難熬。他知道,這一切都因為容樓不在自己身邊了。
遠處,莊千棠急急走來,於他身後跪拜,道:“皇上。”
慕容衝轉過身,道:“起來說話。”
莊千棠有些懊惱道:“皇上,前方傳回訊息,新平南一戰,我軍潰敗,主將高蓋不得已降敵了。”
原來,秦國舊將,‘蜀漢軍團’的羌人姚萇已經擁兵自立,慕容衝想要掃平北方,自不能放過此人,是以派兵與其在新平南交戰,卻負多勝少。
慕容衝暗歎一聲,道:“既如此,也只能重新編制隊伍,再行與之交戰了。”
莊千棠沉吟了一下,道:“臣有肺腑之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慕容衝點頭道:“講。”
莊千棠懇切道:“皇上,關中的土地不是大燕的土地,關中的百姓也不是大燕的百姓。我們在此南北征戰,東西拼殺,雖然佔領了不少城池,卻得不到絲毫的歸屬。這裡並非燕國故土,也沒有燕國的百姓,我們得到的東西,過不了多久,可能就會失去。此地實在不值得皇上再多流連,也不值得將士再多流血了。。。。。。”
慕容衝抬手阻止了他再繼續說下去,只道:“我自有打算,你先下去吧。”
莊千棠只得應聲而退。
慕容衝邁步走入書房,走到案桌前,伸手輕輕地撫摸著案桌上擺放著的燕國玉璽--“千秋印”,那是容樓送還給他的。
他皺起了眉頭,莊千棠說的話,他又怎會不明白。軍營中思鄉的氣氛十分高漲,那些仇已報,洩已憤的燕國將士們早已失了鬥志,開始思念起家鄉的妻兒老小來。他們對滯留此處頗多怨言,他們想回燕國去,他們更想回鄴城去。這些將士們離家多年,想要回去本無可厚非,但是,自己還有選擇回去的餘地嗎?在燕國的故土,慕容垂已經崛起,收伏了眾多燕國舊部,打敗了無數駐紮在那裡的秦軍,燕國故土已被他收入饢中,而鄴城,自然也已是他的了。在這裡,自己可以稱帝,若要領兵回去,慕容垂又豈肯臣服於自己之下?那樣一來,要面對的、要征服的,就是可能比秦軍還要強大的慕容垂的軍隊了。如果,現在有容樓在身邊,自己一定毫不猶豫,揮兵東進,與慕容垂一爭高下。但是,容樓已經走了。。。。。。
想到這裡,慕容衝忽然周身一陣戰慄。打小起,他就無數次看到慕容垂在戰場上叱詫風雲,戰無不勝,無數次聽到前任大司馬慕容恪對慕容垂讚不絕口,同時也無數次看到慕容垂在父王面前低頭隱忍退讓。。。。。。這些,令他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叔叔,也越來越敬畏這個叔叔。
要率兵和這個叔叔沙場相搏,一爭高下,慕容衝沒有足夠的勇氣,也沒有得勝的信心。
原來,容樓不但帶走了他的愛情,還帶走了他的勇氣和信心。沒了容樓在身邊,他第一次對未來迷茫起來,對自己沒有把握起來。
容樓,無論在慕容衝的心裡,還是在燕軍將士的心中,都如同當年的慕容恪一樣,不可替代。
慕容衝開始後悔--‘當時,死都該留下他。。。。。。’
這日,莊千棠到駐紮城外的燕軍營中找朋友敘舊時,覺察到氣氛和以往大為不同。營中比平時嘈雜了許多,除了幾個排班尋哨的到處走走,裝裝樣子外,一眾兵卒,划拳的划拳,賭酒的賭酒,更有大白天營帳裡傳出呼嚕聲的。。。。。。完全象是放假了一般。
這裡並非他自己的營寨,是以他不動聲色,只默默一路尋過去,居然沒能發現一個高階將領。不要說高階將領,就連那些個參軍、校尉等都不知跑到哪裡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