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再佔吐魯番。這兩個城市是西域的門戶,不管是去天山北邊還是南邊,都要以此為落腳點。
要對付的敵人更強大,除了葉爾羌汗國之外,向西的征程還有可能涉及到瓦剌蒙古和外喀爾喀蒙古各部的利益。
別看是互不統屬的三方勢力,但人家的祖上都是蒙古貴族,打斷骨頭連著筋,保不齊會同仇敵愾。如果這三家聯合起來一致對外,大明軍隊即便戰鬥力很強依舊不太好對付。
可是反對之聲卻很小,前兩次皇帝御駕親征時大部分朝臣是反對的,但這次卻是贊同意見佔據了朝堂的主流。
難道是大臣們明粉暗黑,都盼著皇帝深入險境,好借敵人之手除掉?
不能說沒有這麼想的,但絕不是大多數。人是會變的,官員也是人,所以同樣會變。跟著什麼變呢?環境,有自然的也有人為的,比如政治環境。
以前官員們反對皇帝的執政方式,不全是治國理念方面的衝突,更多是因為自身利益受到了侵害。古人云,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但是經過了近二十年時間,又時刻處於強大的壓力之下,很多官員主動或者被動的進行了自我調節,跟上了新政的步伐,或者叫融入了新的治國理念當中,從被害者變成了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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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政是打破了傳統官僚資本的壟斷地位,讓很多士紳豪強和大地主喪失了特權,甚至家破人亡。但新政同時也創造了一大批新興的商人階層,其中包含了很多官員。
景陽皇帝在設計和執行新政時並沒有把官僚團體完全排除在外,只要願意跟著新政的步伐前進,不光不排斥還很歡迎。
有道是春江水暖鴨先知,每次皇帝要有什麼新的經濟舉措,官員階層都是最先接觸到的,至少不會比民間晚。
而皇帝更是帶頭進行投資,還鼓勵官員們也都將閒置的資金投入進去,並大部分獲得了不錯的收益。
久而久之,皇帝從原本單純的利益分配者又多了一種身份,利益創造者。沒有脫離利益團體,只是把利益重新分配了一遍,淘汰了部分舊獲利者,加入了部分新獲利者,順便將獲利方式改了改。
簡單點說,以前是大家是一起想辦法從老百姓嘴裡以各種名目搶錢,然後交給皇帝一部分當做保護費。
誰如果玩大了、玩脫了、沒擦乾淨屁股,或者在搶錢的過程中動作太大,傷害到了同僚的利益,大家就去找皇帝評理。
能賠點錢內部處理就內部處理了,實在瞞不過去的只能安上個貪官罪名,大張旗鼓的殺掉,以平民憤。
現在皇帝把玩法改了改,從老百姓嘴裡搶錢還是要搶的,但必須注意分寸,得按照新制定的規則搶。只許少搶不許多搶,更不許急眼了殺雞取卵。
誰該分多少也不再由皇帝裁定,而是交給了規則。誰投入的多、經營的好,誰就大機率獲利多,反之則少賺點。
規矩都是明的,只要用心體會、睜大眼使勁兒看,肯定能弄明白。機會更多,只要運氣不是太背,別搞從灤州往蘭州倒騰生鐵、焦炭這樣的生意,基本上都能賺錢。
以前是十個官僚資本集團圍在一百隻母雞旁邊等著下蛋,誰手快誰就搶的多,急眼了還有可能伸手去雞屁股里扣,弄不好就把雞給扣死了。
現在除了官僚資本增多之外,還有不少民間資本也有資格搶雞蛋了。聽上去肯定虧了是吧,實則不然,因為母雞變成了二百隻,甚至更多。只要別太笨,搶到手的雞蛋有很大可能比之前多。
另外就是想入場搶雞蛋,手裡得拿個裝飼料的盆,每拿一個雞蛋必須喂一把食物,好歹讓母雞吃飽,不能餓著肚子下蛋。
皇帝在幹嘛呢?這時候就看出能力高低了。不愧是當皇帝的,人家除了撿雞蛋手速飛快,同時眼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