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繁生正覺得對方變化明顯的神色和突如其來的動作似乎有什麼不對,便被這句話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雖然已經明確得知顏蕭然並不會為了除魔扶正就要殺他,這一點倒是讓景繁生覺得很欣慰。可蕭然君你這麼說話真的就沒覺得有一絲絲蜜汁尷尬嗎?!
景繁生擺了擺手,顧左右而言他道:“咱們還是先從這兒走出去再說吧,這甬道似乎有些不對勁兒。你懂陣法,等一下你仔細看看此處是否有什麼幻陣?”
“好。”顏蕭然點頭,卻沒有立刻往前走,而是將手掌附在了景繁生的額頭上,像之前在無量山做過好多次的那樣,將清涼的靈力一點點地渡進了他的識海。
景繁生也沒拒絕。
他的酒早在雲臺上的時候就喝沒了,如果現在頭疼發作的話吃丹藥也緩解不了多少。
等兩個人再次出發,景繁生又開始慶幸顏蕭然是這樣一個見別人不願多說就不會再問的性格。
本來兩個人現在身陷在這條狹窄閉塞的甬道里就已經夠讓人覺得不暢快的了,如果這時候還要讓他想一大堆理由去搪塞人,景繁生覺得自己肯定會被活活煩死。
顏蕭然一直都是個特別識趣兒的人。這點倒一直都蠻招人喜歡的,景繁生默默地想。
他們又在這條湖底的甬道當中行了小半個時辰。兩個人的步速都不慢,這麼長的時間所走的路程都比整個洛水湖的直徑要長了,然而他們依然身在這條甬道當中。而且一路走來這通道的寬窄彷彿都沒有變過。
之前就懷疑這裡的情況是陣法使然,如今倒更是確信了。
原著當中的這個地方就像一個bug似的存在,估計就是養喵的豚鼠的一個臨時冒出來的腦洞,並沒有詳細地進行過描寫,因此景繁生身陷其中也是倆眼一抹黑。
這世上要說起符篆和陣法,第一個令人想到的當然就是瀟湘宮。
幸虧顏蕭然身為煉器大師雖然不一定擅長做護山大陣或者傳送陣,但對於這方面的陣法卻還是有所瞭解的。
知道原理,這小小的幻陣在蕭然君面前自然就不夠看了……對於這一點,景繁生還是很有信心的。
他們又行了一段,顏蕭然忽然停住了腳步。他修長的手指越過景繁生按在了一面牆上,摩挲了一陣,忽然指尖灌上靈力輕輕一推,景繁生身側的那面牆便轟然崩塌了。
景繁生:“……”
顏蕭然推的這麼一下雖然看似輕鬆,但景繁生卻可以感受到那一瞬間極強的靈力波動。
牆倒塌的那一瞬間,他的心下意識地就提到了嗓子眼。
雖然說力量夠暴力破陣的話,便沒有人有那個耐心會在找到陣眼以後再破壞。但他們倆怎麼說也是身陷在洛水湖底,暴力破壞的話一不小心便會面臨湖水倒灌的危險,如今顏蕭然的天罡罩已經損毀,如果當真有洛水灌了進來……
幸虧這堵牆倒塌以後,除了飛揚的塵土劈頭蓋臉的落下來以外,倒並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顏蕭然說:“這甬道是個回字形,加了幻陣以後才會讓人覺得是在走直線,其實我們一直都在轉圈。”
他這麼說著,就當先踏進了倒塌的牆體的另一面。
景繁生便連忙一提衣襬跟了進去。他對陣法一向不感興趣,也就懶得問他到底是怎麼在筆直的、左右完全一樣的甬道里區分哪面牆壁是裡、哪面牆壁是外的。
因為擔心那鎮在塔中的大妖已經被放了出來,剛剛進去的時候景繁生的神經還是緊繃的。
可是一進到牆壁的內側,他便被那內部的景象給吸引住了。
這裡的景象乍一看上去儼然就是一個鐘乳石洞。只是整個洞中只有一大塊母乳形狀的鐘乳石懸在天棚頂上。也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