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煙聽得心寒,不免低頭輕嘆,想著當初姐姐和那姐夫也是恩愛,姐姐當時和自己一起出去上香險些出了差池,那位姐夫還是十分擔憂的。
這才三年的功夫,昔日恩愛已經不在,只聽得新人笑,哪裡知道舊人的痛。
她一直盼著家人姐妹都好,只是顧雲遇到這般境況,自己卻是沒辦法的,夫妻之間的事兒,外人哪裡能插得上手。如今所能想到的無非是:
&ldo;回去後我問問,讓正峰幫著找一個大夫來,幫你看看這病。得了漏症,這個拖不得,長此以往,倒是把自己消耗盡了。&rdo;
顧雲卻是不抱什麼指望的:
&ldo; 哪那麼容易呢,父親也請了御醫給瞧了,至於那些鄉間偏方民間名醫,也都請過了,藥不知道吃了多少,我如今看著黑湯藥就犯噁心,再也不想嘗一口。便是要死,情願就這麼死去。&rdo;
阿煙看著她這個樣子,不免越發擔憂,想著這個總是要設法為她尋個大夫來。不求再給夫家生什麼子嗣,好歹把自己身子養好。日子過不下去,實在不行還能和離呢,可是身子要不行,那可真是疼在自己身上。
姐妹二人說了半響話,那邊張翰庭卻是來叫了,說是要趕著回去,家裡還有事兒呢。大家都頗有些尷尬,見此情景也就只能讓他們夫妻先走了。
顧雲默不作聲地跟著張翰庭離開,誰知道剛出顧家大門,那張翰庭就發起了脾氣:
&ldo;不過是一個武將罷了,如今仗著殺了幾個人,立了點功勞,你看你父親,竟是把這個蕭正峰器重得跟什麼似的,他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女婿?&rdo;
顧雲被張翰庭就這麼當著父親妹妹和妹夫的面毫不客氣地拉著要離開,其實心裡本就不是滋味,現在又聽他這麼說,倒是責怪起了自己父親,不免唇邊扯起冷笑來。
她往日當姑娘時性子懦弱,如今為母則剛,生了兩個女兒的人了,也看慣了張翰庭的那群妾室,以及張家眾多僕婦的嘴臉,性子早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拿捏的姑娘家了。
她唇邊扯著嘲諷的笑道:&ldo;張翰庭,你可以罵我,可是卻別把事兒牽扯到我妹夫和父親身上,我妹夫在外面徵戰沙場保家衛國,那是滿燕京城都知道的一品大將軍,誰人不敬,還不至於讓你個張翰庭如此不屑!至於我父親,雖則如今身上並無官職,可是就連當今皇上見了都要敬他三分,你作為晚輩,又怎可如此斥責於他?&rdo;
她不說這個也就罷了,一說這個,張翰庭頓時惱了,指著她斥道:
&ldo;你不過是個下不出蛋的母雞,也敢這麼和我頂嘴?你父親往日怎麼教你的?別人不知道,當我不知道嗎,蕭正峰靠著殺人當了將軍,你的父親呢,你的父親靠著什麼重新回到燕京城?還不是仗著有個好女兒,長得美,人見人愛‐‐&rdo;
他話沒說完呢,顧雲直接抬起手來,狠狠地給了張翰庭一巴掌:&ldo;枉你出自,竟然說出這等不知羞恥的話來!&rdo;
張翰庭再怎麼也沒想到顧雲竟然直接和他動手,當下氣得胸膛一起一伏的,抬腳便朝著顧雲踢過去:&ldo;賤婦!&rdo;
顧雲本就身子弱,被張翰庭這麼一踢,一口血就噴出來了。
那邊丫鬟僕婦門早就嚇傻了,幸好這裡距離顧家並不遠,當下趕緊回去報信了。
這邊阿煙心裡正想著這事兒呢,便聽到外面通報說:&ldo;不好了,姑爺把咱姑娘給打了,這都吐血了!&rdo;
蕭正峰此時正陪著送到門口的顧齊修說話呢,聽到這個,翁婿二人面面相覷,都皺起了眉頭。
阿煙急了,趕緊要過去看,蕭正峰和顧齊修都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