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順著姐姐纖細的手,吃下那栗子,炒得脆響的栗子吃在嘴中,自然是滿口溢香。
沈越從旁怔怔望著,忽而間眸中就現出與他年齡不相符的痛意,彷彿被人用刀在清澈的眸子上劃出了一道傷痕,又如白玉微瑕的那道裂fèng。
他就這麼望著阿煙的動作,半響後垂眸,抿唇笑了下,低聲道:
&ldo;阿清有這樣的姐姐,實在是讓人羨慕呢。&rdo;
阿煙低著頭繼續剝栗子,卻不曾說話。
其實上一輩子的顧煙,為了讓沈越在讀書之餘解悶,可是給他講了多少有趣典故和笑話呢,那個時候的沈越不是也誇她博聞廣記麼。
如今沈越講的這些,其實不過是把當日顧煙所講複述一遍罷了。
偏生那些故事笑話,有些根本是書上不曾有的,是顧煙一個人編造出來的。
阿煙抬首,輕輕一笑,對著沈越道:&ldo;沈家小公子,素日裡都是誰來照料你的起居?&rdo;
沈越從旁凝視著她,搖頭道:&ldo;身邊不過兩個嬤嬤並幾個丫鬟罷了。&rdo;
阿煙點頭,淡淡地道:&ldo;沈家小公子乃是侯門貴府,自然比不得我這小小宅院,想必家中必然是奴僕成群,小公子若要吃栗子,必然有人剝了成筐的送到你面前。&rdo;
顧清不知道其中就裡,當下點頭道:
&ldo;姐姐自然說得是的,我們家中,不過是三進的宅院,平日裡奴僕到底有限,不像是沈哥哥般,必然是鐘鳴鼎食出入間有眾僕擁簇。&rdo;
沈越聽到這話,低頭笑了下,便彷彿忽然來了興致,問顧清道:
&ldo;我家中確實略顯大些,後花園中更有湖水山石,平日裡我在後院中讀書,聽著鳥語花香,看著碧波秋水,倒是別有一番風雅,若是顧弟不嫌棄的話,倒是哪日過去,陪著我住上幾日,我們兄弟二人也好一起讀書說話。&rdo;
顧清聽了,睜大眼睛,心中顯然是頗為嚮往的。只是他到底年幼,不敢擅自做主,於是轉首看向阿煙。
阿煙抬眸,審視著沈越,沈越和善地含笑,就那麼坦然地望著阿煙。
四目交接間,阿煙終究垂下眸子,輕聲道:&ldo;既是沈小公子邀你過去,你便過去玩幾日吧,只是一則要得父親應允,二則過去了萬萬不可如在家中一般頑劣,倒是給小公子惹了麻煩。&rdo;
顧清見姐姐如此說,知道素日父親最寵姐姐,必然不會拂了她的意思,這事兒已經是八成沒問題了,當下險些跳了起來,撲過去拉著阿煙的手,眉開眼笑:
&ldo;姐姐,你最是疼我了,果然沒錯的!&rdo;
沈越從旁看著這親暱的姐弟兩,抿唇依舊在笑,只是那笑卻不曾到他眸中。
阿煙覺得好笑,抬眸望著沈越,疏淡而禮貌地道:&ldo;沈家小公子彷彿臉色不好,是哪裡有不適嗎?&rdo;
沈越俊美的臉龐如玉一般,只是缺了幾絲人間煙火氣,當下他聽到阿煙這麼問,澀聲道:
&ldo;是自小的不足之症了,打孃胎裡來的,大夫曾斷言,說我活不過弱冠之年的。&rdo;
阿煙輕笑一聲,卻並沒有什麼關切之詞,只是越發疏離:
&ldo;相信府上必然延請名醫,為小公子診治的,公子不必憂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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