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路滑就坐著馬車過來了。
他來到的時候,蕭正峰已經勘察得差不多了,正擰眉捏著一支箭羽在那裡思量著什麼。
譚大人忙上前拱手道:&ldo;蕭將軍,辛苦了,可是有什麼線索?&rdo;
此時孟聆鳳和馮如師也已經到了,他們也各處勘察一番,馮如師是搖頭嘆息,孟聆鳳是氣得夠嗆,上前握著大刀道:
&ldo;這群喪盡天良的西越人!&rdo;
蕭正峰聽到這個,若有所思的眸子從那個箭羽上收回,望向了一旁的譚大人:
&ldo;譚大人,從現場所能看蒐集到的腳印,以及被刀砍過的痕跡看,他們體型彪悍高大,穿的是長皮靴,戴了皮帽,穿著羊皮衣,用的是翎羽箭。&rdo;
眾人一聽這個,都越發肯定了:&ldo;果然是西越人幹的,他們竟然逃竄到我們村子裡,幹下這等惡行!&rdo;
西越男人冬日裡的裝束便是皮帽和羊皮衣,腳上最愛穿長皮靴,且一直慣用翎羽箭。
孟聆鳳皺眉,冰冷著聲音道:
&ldo;蕭大哥,那如今我們該怎麼辦?&rdo;
如果真是西越人幹的,那麼此時如果追趕過去,怕是他們已經跑回了西越境內,如此一來,己方自然不敢貿然進入西越。畢竟這搶劫的事兒並沒有證據,如果貿然闖入他國境內,到時候反而被反咬一口,挑起兩方矛盾,從而引起兩國戰火,那便是不可饒恕的罪人了。
孟聆鳳這個人素來行事果敢莽撞,可到底是在軍中多年,這件事的利害關係她卻是再清楚不過的。
蕭正峰看了下眾人,道:
&ldo;聆鳳,如師,現在外面恰冰雪融化之際,我來的路上已經看過了,道路雖然泥濘,可是卻並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可見這群人是慣犯,且極擅長隱瞞行跡。我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跑遠,若是去追,也未必追的上。&rdo;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就這麼緩緩帶來時,彷彿帶著一種可以威懾所有人的強大安定力,以至於不要說馮如師和孟聆鳳這些下屬,便是一旁的知軍大人都不敢插言,靜靜地聽他講下去。
卻見蕭正峰停頓了下,望了眼手中的羽箭,又道:
&ldo;只是我總覺得疑惑,若是這群人手段如此高明,何以又留下這樣的線索,豈不奇怪?&rdo;
知軍譚大人一聽這個急了:
&ldo;蕭大人,那該怎麼辦?這件事總該有個定論啊!&rdo;
其實最好的定論就是上報朝廷,只說西越人闖過邊境,前來錦江城外的村子燒殺搶掠,如此一來,是否出兵,是否前去拿人討回公道,那就是由朝廷來做主了。只是這件事會寫成奏摺呈送到燕京城,再透過六部大人之手遞到威武大將軍並左右相身邊,最後再遞交給永和帝。
等到永和帝收到這奏摺,怕都是半個月後的事兒了,到時候事情已經安定下來,村民也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自認了倒黴。而永和帝看到這奏摺,並不會想到這村莊裡的慘狀,或許對於日理萬機的皇帝來說,幾條人命原不過是無傷大雅的事情,於是就隨口一句什麼打發了。
他的政績自然也不會因此受到影響,這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於是他此時不免皺眉盯著蕭正峰,低聲提醒道:
&ldo;蕭大人,難道還要節外生枝?&rdo;
他現在深刻地意識到,這個二十幾歲的高大威猛的年輕將領,並不若他給人的第一印象般是個莽夫,這個人心思深沉處事老練,思維敏捷心狠手辣,說的了場面話也下得了黑心手,更可怕的是還有一個來頭極大的靠山。這樣的人真是防不勝防啊,自己不就是被他幾句言辭入了套,就此葬送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