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了一句,便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若溪。
這是逼上梁山,若溪只好想了一句接下去,好在不拘格式不求押韻倒能信手拈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興致越來也高,相互有了惺惺相惜的念頭。
“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茹茹想了半晌方有一句滿意之句。
若溪聞聽不覺皺眉,下面該接何句才能不辱沒上一句的境界?她抬起頭,見天空中飄飄揚揚落下的雪花在梅林間飛舞,已然分不清落下的是花瓣還是雪花了。
茹茹喝了一口茶靜候,見她一時對不出下句並無得意之色,相反卻滿臉的期待。一個小丫頭研磨,綠萼執筆,把二人念出的詩句寫下來,已經洋洋灑灑寫了幾大張。
忽來一陣風,把已經飄灑在地上的積雪捲起來,若溪眼前一亮脫口而出,“半空舞倦居然嬾,一點風來特地忙。落盡瓊花天不惜,封它梅蕊玉無香。”
“啪啪!”幾聲拍手讓若溪一驚,扭頭朝著聲音看去,只見亭子外面不知何時站了一位穿黑衣的男子。
他長得高高瘦瘦,眉毛入鬢鼻樑高聳,一雙陰鷙的眼睛正肆無忌憚的盯著若溪。
如此無禮的眼神讓若溪心生厭惡,她一皺眉吩咐綠萼收拾東西,想要拉著茹茹出亭子可那人卻堵在出口。
“看公子的穿著打扮應該是世家子弟,為何在內院橫行,還擋住我們姐妹去路?”馬茹茹登時有些惱了,立起眉毛自有幾分威嚴,“此等登徒子行徑讓人不恥,還請公子讓開!”
那人就跟沒聽見一般,揹著手仍舊站在出口。他身後跟著的婆子低聲說道:“世子,二爺和三爺正在外書房等著呢。”
“你們侯府的奴婢還真是沒規矩,竟敢教本世子做事!”他扭頭掃了那婆子一眼,犀利的眼神嚇得婆子渾身一哆嗦。她知道面前這位南寧候世子脾氣很怪喜怒無常,加之南寧候和夫人捧在手心般的寵愛,慣得他愈發無法無天。剛剛闖進內院,把阻攔的小廝一腳踹出老遠,嚇得眾人誰都不敢再阻攔。
可是這亭子裡的兩位姑娘是府上的貴客,若是衝撞了必然惹出亂子,所以婆子才乍著膽子說話。
若溪聽見他就是南寧候眉頭皺得更深,看來外界傳言不假,果然是個被寵壞的紈絝子弟。進了內院不說,見到女眷還做出此等行徑!
“你們是哪家的姑娘,知道了本世子的身份還不快見禮?”世子倨傲的問著。
“哼!”若溪輕哼了一聲,“堂堂世子怎麼會貿然進內院?還與我等閨閣女子為難?不知道哪裡來的無賴,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竟然冒充世子!綠萼,你從護欄爬出去找人,就說有賊人進來了!”
無賴?賊人?侯靜康聞言眉頭緊鎖,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還真是大膽,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樣說話!
有點兒意思!他往裡面走了一步,若溪立即拉著茹茹退後兩步,眼冒怒火的瞪著他。原本以為自己一通質疑羞辱的話能讓世子感覺到廉恥,沒想到他卻越發的過分起來。
涼亭裡面不大,他擠進來登時讓空間顯得越發小。
“你要做什麼?”若溪見到他有往前上了幾步走過來,忙護住茹茹。不料他卻直奔石桌,把放在上面的詩文拿了起來。
若溪意欲拉著茹茹趁這個空檔走開,卻見又過來兩位公子,打頭的正是林宜宣。不知道為什麼,若溪見到他竟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世子讓我們兄弟二人好等。”他瞥了一眼若溪朝著世子高聲說著,“今個兒母親宴請侯夫人等人,內院多有閨閣女子出入,咱們還是速速出了二門才好。”
侯靜康見到他們兄弟眼中有一絲不悅閃過,隨即把寫著詩文的紙摺好收起來。他瞧了若溪幾眼,扭身出了亭子走了。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