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把趙義從這死牢中求出去。
可是她身後的趙義早就有了死志,自己此番作為是在阻他。
而且趙義曾是趙相嫡子,趙義不死,趙府難保。
終究還是求不了。
慕檸瑤伏腰,一頭觸地,行大禮。道:“趙義於大熠皇后而言,亂臣賊子,當處以死刑,以敬效尤。”
牢房地上鋪著的乾草,早已被女子的淚水浸透變成深黃色。
大熠皇后而非慕氏檸瑤,她還是不忍心。
一點小性子,十二年的情誼,隨她吧。為夫者,於妻多幾分寵讓也是合乎常理的,帝王如是想著。
傅斯冽看著眼前,俯下細腰長跪的女子,心中滿腔的不忿,為了一個區區的亂臣賊子,一國之後居然不顧及體統,私自一人偷拿令牌來天牢,如果傳出去了,被言官上摺子參一本,她的日子可就不安生了。
“皇后起身吧。”良久,帝王還是出聲,只是神色不明。
“謝陛下。”女子的聲音再不復之前的嘶啞,只餘清雅之聲。
女子起身的步子踉蹌幾下,搖晃中被一旁的帝王上前幾步攬入懷中。
慕檸瑤感覺到熟悉的男子氣息,下意識的想要掙脫開來,身子在帝王懷裡扭著。
本就是一腔怒火的男人,看著女子此時抗拒的神情和想要脫離自己的女子,怒從心來。
不顧慕檸瑤的掙扎,雙手緊緊桎梏著女子盈盈一握的細軟腰身,見到他的妻子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從他身邊溜走,伸手輕揉女子的腰身。
“嗯哼。”女子難受的悶哼一聲,原本僵硬的身體瞬間一顫變得如水般柔軟溫順,小小的一團靠在帝王的懷裡,臉上還掛著尚未乾涸的淚痕,楚楚可憐的模樣惹來帝王的不捨。
罷了,此番是他防範不嚴,讓瑤瑤拿到令牌,怪不得她。
“回宮吧。”帝王小心端詳了一會女子的神色,柔聲勸道。
感覺到男人瞧著自己的,神色不自然的別過了臉,出聲道:“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
傅斯冽聽著女子話語的時候,微微瞥了一旁站著的趙義,隨後收回視線開口道:“瑤瑤,你我二人,何須用到‘求’之一字。”
福總管跟在帝王身邊多年,哪裡不知道帝王換了稱呼,意在提醒皇后娘娘此番話說的不對,夫妻二人哪有用到上求字的,皇后娘娘這是往陛下心裡插上一把誅心的刀子。
“陛下。”慕檸瑤微微抬頭看向一旁傷痕累累的男子,輕啟蓮口,一字一句的說道:“還請給阿兄一個痛快。”
“阿兄?朕怎麼記得戶部侍郎只有兩子一女。”男人微斂眉心,盯著女子談雅無波的丹臉道:“皇后又是哪裡多出來的兄長。”
“陛下,趙義於臣妾而言雖沒有血緣之親,卻勝似臣妾的兄長。”女子轉身直面帝王的怒火,毫無畏懼地說道。
“哦,慕大人竟有意收一個賊子做養子?”帝王細細把玩著女子的柔荑,看著女子嗤笑道。
慕檸瑤看著面前的帝王,眼神一黯,開口道:“陛下,此番口舌之辯,毫無意義。”
看著女子眼裡倒映著自己的身影,帝王的面色緩和了許多,下一瞬只見女子的鳳眸中滿是黯色,傅斯冽隱忍著心中怒火道:“那就如皇后所願。”
“謝陛……”慕檸瑤剛想彎腰行禮,卻被傅斯冽拉住了。男人看著她微微彎曲的膝蓋,眼裡滿是警告。
福總管看著帝后二人無聲的對持,神色焦急,無奈開口:“娘娘和陛下恩愛有加,何須多禮。”
平日裡陛下都捨不得讓皇后娘娘行一個請安禮,現在皇后娘娘居然為了一個外男向陛下行大禮,還是兩個,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