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起來,似痛不欲生:“母親和瑤瑤就是容不下我?”
見自己妻子這般模樣,又看到高坐在堂上的父親和抱著小妹的母親臉上的不信任。
慕致遠撩起衣袍,屈膝跪地,拱手對著慕仲元:“父親,您在心底裡就偏向小妹,哪怕柔兒再怎麼自證清白,即使鐵證擺在父親和母親的眼前,錯的人也只能是柔兒。”
慕仲元看著跪下的兒子,聽著這話臉色陰沉,走過一旁扶起痛哭的慕夫人,將她按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在這不夠一盞茶的功夫裡,跪著的三人心裡閃過諸多想法,只是面上不顯。
慕仲元低聲安撫了幾句自己的妻子,而後轉身定定看了一眼慕致遠。
慕致遠迎上自己父親審視的雙眼,沒有絲毫的畏懼。
似乎隱忍多日,不吐不快,慕致遠打定主意開口:“父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國無法則不立,家無規難成方圓,兒子懇請父親大人,按照家規處置小妹。”
慕檸瑤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二哥,如果說之前她還在狡辯著說自己的二哥是不知道王柔兒的真實面目,所以才會偏幫著她。
可是明明昨晚的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她的兄長就相信王柔兒的話要家法處置自己。
“在你眼裡,檸瑤觸及了哪項家規,又需要怎樣責罰?”慕仲元眯著眼睛,定定看著慕仲元問道。
慕致遠看一眼跪在前方小姑娘的身影,深吸一口氣:“家規有言,不敬兄嫂、不愛弟妹者,杖十。”
“不敬或忤逆長輩者,杖三十。”
“殘害同族之人,杖百而活者留;殘害同支者,宗族除名!”
“致遠吾兒,你認為該怎樣責罰?”
“……”慕致遠講完家規之後,被慕大人問道反而沉默起來。
見此,王柔兒悲切地喊了一句:“阿遠!”
慕致遠:“我——”
“父親!”旁觀的慕明志再也待不住了,忙搶在弟弟面前喊道。
“致遠,我認為昨晚之事還尚未審查明白,責罰一事待調查清楚再言。”慕明志看著跪在下方的弟弟勸道。
慕明志看著慕致遠臉上的神情,繼續補充:“剛剛瑤瑤不也說,她只是把人和弟媳關在一處,沒有做過誘拐和收買之事嗎?”
“致遠,還是先待事情明瞭再說。”不然按照小妹的性子,歷來的行事作風,恐怕不會再認致遠為兄長。
跪在下首的慕致遠也反應過來,明白慕明志話中未盡之意。
看著前方一直靜靜跪著、至今不發一言的小姑娘背影,拱手彎腰道:“我覺得大哥言之有理,還是——”
“嘭!”一道勁風從慕致遠的腦門上擦過,打斷了他的話。
眾人下意識循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一支精巧細緻的銀簪子靜靜地躺在遠處的青石板上。
略微估算一下距離就知道扔它的人,是用了十足的力氣。
這要是扔在人的腦瓜子上,肯定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