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檸瑤一驚!
怎麼可能,她和阿義的通訊向來依靠散養的鴿子,一般人難以察覺,而且信中並不是文字,而是幼時他們自創的一些特殊含義的符號,這世上只有她和阿義可以看懂。
攻略物件一定是在試探她,他沒有實際的證據。可是一旦被位高權重者懷疑,後果不堪設想。
死不承認,還是坦白從寬?一時間,慕檸瑤心中閃過種種設想。
慕檸瑤抬起頭來看向上首的人,觸及攻略物件看透一切的雙眼,心裡一慌,忙低頭狡辯道:“檸瑤不知傅族長在講什麼?”
“何必自欺欺人。”傅斯冽出聲警告道。
少女一慌,顧不得周圍還有其他人,從凳子上滑跪在地上,重重地對著傅斯冽磕頭,將身子深深貼在地上:“趙府與慕府比鄰,我與趙義自幼為鄰,相伴長大,他年長我幾歲,在我心中,趙義如同我的兄長一般。”
沒有聽到上頭傳來聲音,慕檸瑤繼續俯著身子維持一個跪拜的姿勢:“自南遷後,檸瑤已近三年未曾知曉同他聯絡過,兩個月前偶然收到他的來信,心中不勝歡喜。”
“檸瑤與阿義至始至終是兄妹之情,自訂下婚約以來,只有書信往來之舉,並無不當之行,望傅族長明察。”
不要記恨阿義,更不要遷怒她的家族。
冷淡的聲音攜著怒意破空而來:“慕檸瑤,你回答我,你此生除了父母、祖先、天地和神佛外,你還跪過何人?”
聞言,慕檸瑤頓時心灰意冷,這一次是她心急失算,弄巧成拙。
原以為及時賠禮道歉,說清楚她和阿義的關係便可以,誰能想到這番舉動恰恰暴露了自己對阿義的在乎。
說到底還是關心則亂,反應過來,慕檸瑤也明白自己下意識的舉動並不是明智之舉。
“我讓你——回話!”傅斯冽拿起一個杯子,重重地往角落一摔。
慕檸瑤此時也想不出什麼補救的法子,破罐子摔到底,直起身子來直視上座的人:“只傅族長一人。”
看著為了一個男子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未婚妻子滿臉倔強,傅斯冽只覺得氣血翻湧得厲害。
想起過去和趙義的點點滴滴,慕檸瑤猶不死心辯解:“阿義在我心中,不是兄長,卻勝似親兄長。兄長在險境,身為妹妹我無法不聞不問不擔憂。”
傅斯冽冷聲道:“你今後斷了和他的聯絡,承諾今後不再犯,此事便揭過不再談。”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未婚妻子和別的男人藕斷絲連,還是青梅竹馬般的勝似兄長的男子。
小姑娘跪在地上,無聲地點了點頭,心裡全是悲痛。一顆淚水滑過臉頰,看得惹人心疼。
傅斯冽撇開眼不忍心再看,他信瑤兒對趙義無情愛,只有兄妹之情。
可是,瑤兒無意,不代表趙義無情。
瑤兒此時對趙義沒有那種心思,不代表未來不會心悅趙義。
十二歲的小姑娘情竇未開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再大些呢?
再說,趙義此人於私於公都不能再讓他和瑤兒接觸,他可是樂帝最忠實的擁護者之一。
將來樂帝被俘,趙義到了該以死謝罪的那一日,劊子手還是他的人,到時候瑤兒不得撕心裂肺一場,萬一因此記恨於他又該如何。
現在,狠心一點,趁早斷了瑤兒和趙義的情誼,到了那日瑤兒還能心裡好受一點。
“起來。“傅斯冽還是不忍心,示意一旁的孤珊去攙扶小姑娘。
“我已經和慕夫人約好了,我今天帶你出去逛逛。”傅斯冽看著坐回位置上的小姑娘說道。
難怪,今早自己輕而易舉就逃出了慕府,如今看來是孃親早就暗中交代好了那些奴僕配合自己,好讓她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