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道傷口上來回摩挲,如猛浪般洶湧的痛楚終於將妖鬼擊潰,短短几秒鐘後,他就痛昏過去。
胡昂然不禁搖了搖頭,養尊處優果真貽害不少啊。
之後,他的動作變得迅速起來,右手已經取出麥黃色的另一種草藥,這草藥的葉片極其寬大,剛剛覆住胡昂然的右手。
啪的一聲,胡昂然將其直接拍到了妖鬼小腹上,妖鬼隨即身子一抖,痛苦的表情上洋溢著一絲無奈。接著,胡昂然又貼了一張上去,兩片葉子恰好將妖鬼受傷之處掩上。
嘶,胡昂然牙齒咬住衣服,扯下一塊長布條,然後飛快的把那兩片葉子固定在了妖鬼的腹部上面。
一切的工序總算完成,胡昂然擦了擦額頭的細汗,長長舒了口氣。
半晌之後,他再看妖鬼,煞白的臉上已經呈現出幾點紅潤。
之後,胡昂然幾乎用同樣的方法幫白虎包紮了一下,只不過用的藥材有所不同,而白虎楞是沒有一點恢復的跡象。
胡昂然見到這樣的結果,不禁有些氣餒,自己雖然稱不上什麼良醫,但對於傷口的處理還是自有心得,可白虎陽剛的面孔上卻一直沒有出現點點血色。
心情煩雜的他靠在佛像下的正方體石臺邊,凝視著白虎慘白的臉色,心中不禁回想起今日臨近峽谷時生出的不安情緒,但是迫於無奈,他也只能坐等下去。
夜漸漸深了,雲端中,月亮偷懶的隱去,黑暗逐漸吞噬著光明,值得最後一線明亮消失。破爛的草堂裡,連夜間作業的老鼠也沒肯來光顧。胡昂然餓著肚子,聽見外面草地裡間或傳來的蟋蟀演奏的小夜曲。
一天的疲乏感漸漸襲上胡昂然心頭,身子也隨之越來越軟,沒過多久,他便倚著石臺睡了過去。
翌日清早的晨光慷慨的從天邊瀉下,見縫插針的透過破碎的瓦片,射到了胡昂然的身上,落下絢爛的靚影。
胡昂然扭了扭脖子,清晨的空氣微微透著涼意,使他極不情願的醒了過來,長期無被無床而眠,他已習慣了這樣的睡覺方式。看著仍在昏睡的白虎,他的目光中多出一分無奈。而旁邊的草垛子上卻沒有妖鬼的影子,胡昂然微微有些詫異,感覺到外面好象有人,這才朝門外走去。
妖鬼這時正舒展著身子,他也是剛剛醒來,見身上已無大礙,心中興奮的同時,偷眼瞄了一眼尚在安睡的翩翩公子,便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
遠方群山連綿,蒼鬱一片,此等山川,任誰不向其往。
“副長老,你的身體好些了吧?”胡昂然微微一笑,看來那草藥對妖鬼這樣的“文人”還是有效的。
“嗯,”妖鬼聽見胡昂然的聲音,連忙轉過身來,很慎重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想到白虎,心中感到慚愧,沉吟片刻後,便低下頭去。
這一系列動作盡入胡昂然眼中,心中疑惑,轉念又想起那分不安,不禁開口試探道,“石叔叔還沒醒來,莫非副長老知其原因?”
妖鬼眉毛微微一挑,緩緩抬起頭來,正視著胡昂然那雙深邃的紫色眼眸,其中不見任何雜質,頓了頓,又低下頭去,卻沒有答話。
胡昂然見狀,眼皮跳了一眼,一個箭步搶上前來,一把抓住妖鬼的手腕,稍稍使力,蹙眉冷聲疑道,“副長老果真不知?”
雖說是稍稍用力,但胡昂然這種怪物的力道又豈能與一般人相比。妖鬼負痛,另一隻手連忙無意識的抓住胡昂然的手,然後朝上提了提。
胡昂然見他一副痛苦的表情,心中暗罵自己心急,隨後便悻悻然的將手縮了回去,只是目光卻不從妖鬼身上移開。
妖鬼被盯得無所適從,無奈之下嘆了口氣,接著才告知事情的原委。
“昨日迤綺谷一戰,我軍本來已有勝算,那時季巖武的援軍已經感到,但卻礙於峽谷狹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