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想透過婠婠與寇仲聯絡上,但婠婠卻親自找來,就是明證,亦是開始。
混跡於長安的各大勢力沒有一個是蠢蛋,誰要把他們當成蠢蛋,誰就才真是蠢得無藥可醫。
不提從未讓寇徐二人脫離過視線的佛道二門與陰癸派,就連滅情道都在風蕭蕭之前沒曾在意的地方,做出突破性的進展。
擄走雷九指,並施以邪術,對寇仲和徐子陵來說,就等若釜底抽薪般的一招妙手,不但收放自如,更不虞被二人逃出掌心。
因為即便雷九指讓他們救走,但既無法祛除邪術,以兩人講義氣的性格,最後也只能乖乖轉回來,將楊公寶庫和邪帝舍利雙手奉上。
風蕭蕭也不得不承認此計甚是高明,同時強烈懷疑滅情道背後還有突厥人撐腰,不然尹祖文絕沒那麼大膽子,竟敢無視他的威脅,仍舊覬覦邪帝舍利,顯然自信奪得到,也能保得住。
現在長安各勢力心中只怕都琢磨著同樣兩件事:
一,寇徐二人到底從楊公寶庫內取走邪帝舍利沒有?
二,楊公寶庫內,是否真有邪帝舍利。
可以預見,各方必會一面寧可信其有的與寇仲談條件,同時千方百計的向風蕭蕭確認舍利的位置是否屬實,誰讓這個訊息最早是由他傳出的呢?
更重要的原因,只有邪極宗門下,才能以秘法感知邪帝舍利的位置,也才能據此判斷寇徐二人所言是否屬實,這些全都繞不開風蕭蕭這位邪極宗當代邪帝。
婠婠親自找來,當然也是為了確認這件事。
風蕭蕭卻只對昨夜她的下落的十分感興趣,搶先追問。
一陣難捱的沉默過後,婠婠方才幽幽一嘆,道:“師尊回來後,性情似乎大變,顯得異常浮躁,不顧婠兒強烈反對,仍舊邀來聖門各派,大張旗鼓的現身於西寄園中,圍堵寇仲和徐子陵……”
她仍是那美得令人心顫的樣兒,語氣卻說不出的冷漠,彷彿正述說著事不關己的事。
風蕭蕭淡淡道:“她好歹還活著不是嗎?”繼續問道:“你既然覺得她做法不對,那好,你來告訴我,你又做了什麼對的事?”
婠婠以十分少見的冰冷眼神瞧著他,櫻唇輕張的道:“婠兒一直呆在沙家,乖乖等著寇仲取寶回來。”
風蕭蕭微微一怔,低嘆道:“你果然做對了,祝玉妍的確做錯了。”
祝玉妍鼓動魔門齊出圍堵,的確算是衝動不智的行為,蓋因若成功,她便是眾矢之的,若失敗,折損的全是她自己的威望,何況魔門高手盡出,看似魔焰滔天,其實必定惹得白道側目,人人自危,佛道二門齊齊警惕,真可謂得不償失。
婠婠這一手看似被動,卻實乃上上之策,不顯山不露水,便能獲取最大的利益。
她定是完全瞧破寇徐的目的其實並不在於得到邪帝舍利,而在於瞞過所有人的耳目,取走楊公寶藏,所以寇仲萬萬舍不棄莫一心的神醫身份,無論如何,他終究也要回到沙家。
這時婠婠能出乎預料的現身,必定會給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很好的寇仲,照成極大的心理負擔,就好像沒穿衣服的人被驀地扔到光明大亮的舞臺上,深感隱私早被人一覽無餘,心中立時生出無所遁形的窘迫感,自然更易被人趁虛而入。
關鍵是若寇仲攜邪帝舍利在身的話,婠婠豈非唾手可得?
想到這裡,已風蕭蕭的心性都不免突然心熱,問道:“你從寇仲手裡得到舍利了?”
但話語問完,他便知道自己衝動了,若婠婠真從寇仲手中得到邪帝舍利,這會兒早該不見影蹤,而寇仲也絕沒膽子再拋頭露面,甚至堂而皇之的來找他談條件。
婠婠的目光忽然變得鋒利如刀刃,似能透視人內心的想法,柔聲道:“看來聖舍利的確被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