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玉致小姐也算老交情了,無妨的。”
他若有所悟,心道宋智身上的壓力實在不小。
實際上,自從宋智與風蕭蕭達成協議之後,兩人便有意無意的齊心攜手,漸漸將宋閥拖入戰爭的泥潭之中,無法脫身。
這種結果,讓宋閥內以宋魯、宋玉致乃至宋師道為首的主和一派極為不滿,卻的確遠不是風蕭蕭和宋智這兩個老狐狸的對手,雖然有心,卻根本無法阻止。
於是宋魯、宋師道趕回嶺南,求得宋缺支援,而宋玉致直接去了宋智身邊,名為陪同,實則監視,務必不讓宋智放手施為。
也正是因為這樣,宋、李兩閥雖然陳重兵於長江沿線,圍繞巨鯤幫的爭鬥越發激烈,卻始終沒有演變成大規模的激戰。
宋玉致瞧著風蕭蕭一副笑吟吟的模樣,芳心中便深覺來氣,想到近段時間宋閥子弟傷亡乃大,全是拜對面這人所賜,自然沒什麼好臉色,冷冷的道:“誰跟你老交情了?你可知我閥最近添了多少孤兒寡母?多少母親哭瞎了眼睛,多少新婚妻子抱著襁褓中的孩童,終日以淚洗面,痛不欲生?”
宋智和風蕭蕭相視一眼,一齊收斂笑容。
風蕭蕭垂目道:“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他緩緩起身,走到窗旁,揹負雙手,俯望著日照粼粼,碧波無垠的湖面道:“身處亂世,沒人能夠獨善其身,如今的流血犧牲,是為了他日的不任人魚肉。玉致小姐善心是好的,卻只怕有些想當然耳!”
宋玉致寒眸凝注於他的背上,帶著深切的恨意道:“我宋閥雖是孤守嶺南一隅,但誰人坐天下,都必須安撫善待,楊堅如何?楊廣又如何?不都以禮相持?又何曾起兵戈之亂?倒是邪帝橫空出世,何處不起血光之災?”
風蕭蕭頭也不回的道:“玉致小姐莫要把政治的妥協作為永遠的護符,你當楊堅與楊廣不想征服嶺南?只是他們一個早死,一個早亡罷了。真有一日天下一統,出了在位時長的雄主,你們宋閥若還想著天高皇帝遠,據地稱王,那是自尋死路……”
他倏然轉身,逼視道:“要麼期盼他如楊堅、楊廣一樣早死暴亡,要麼趁早跪伏請降,或許還能保個富貴榮華,不過全族的性命榮辱就只在他人的一念之間了。”
宋玉致嬌哼一聲,道:“就憑那個軟弱好色的李淵?”卻避開了他的目光。
她其實無法反駁,但並不肯服輸。
宋智笑著招手,一語相關的道:“茶溫尚熱,不妨輕品,箇中滋味,自己方知。”
風蕭蕭回到几旁,端起茶盞,苦笑道:“不錯,箇中滋味,自己方知。”
他吹了吹熱氣,抿一小口,又道:“我這次打算拜見貴閥閥主,其實是帶來了一個好禮物,不知玉致小姐可感興趣。”
宋玉致美目中帶起幾縷嘲諷的意味,道:“邪帝可是想以席應的腦袋作為面見家父的禮物?看來你是不清楚我爹的脾性……”
宋智嘆了口氣,插話道:“大兄聽聞席應重出江湖後,便將他的名字高刻至磨刀石頂,而當玉華丈夫,文龍那孩子不幸亡故的訊息傳來後,大兄便默默轉回磨刀堂閉關三日,然後取出了四十餘年都未碰過,他賴以成名的‘天刀’。”
風蕭蕭木無表情。
宋智瞟了他一眼,幽幽的繼道:“我剛收到閥內的傳信,說大兄已將磨刀石上席應的名字,換成了聖帝的名字,所以我才急忙趕來,希望你能三思而行,暫緩行程,徐徐圖之。因為凡是讓大兄刻在磨刀石的人,都被他當作了下一個對手,而他此生從未敗過,‘天刀’之下,更無活口。”
風蕭蕭絲毫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淡淡道:“奪人復仇之恨,本就不共戴天,宋閥主的行為,風某完全理解。”
不光宋智大訝,連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