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生當然不想提前進入這種生活狀態,但又不甘心於現狀,兩種力量在心裡交織在一起,就把他擠壓成了目前的這幅德性,也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努力還是必須的,哪怕是這種努力是多麼的蒼白無力,但也不能就此放棄。大家常說,人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官場人生亦是一種人生,所以完全可以套用這個邏輯——不進則退。必要的時候,該巴結領導的,還是要巴結的,儘管自己心裡清楚,再巴結也沒有意義了,但為了維持現狀,還必須順時而動。
原本作為組織部的副部長,陳雲生是有很多巴結的機會的,無奈騎在自己的頭上的這些領導們,比如市委書記李東權、副書記田明軒,甚至自己的頂頭上司組織部長陳子同,都因為市委書記李東權的態度,而對自己敬而遠之。
好在國粹中有這麼一條,“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就為陳雲生這樣的“邊緣人”留下了很好的退而求其次的理由,把目標盯在了領導子女身上。
原小生起初都以為自己第二次的判斷又出現了失誤,覺得陳昊就是陳雲生的兒子,只是就連吳豔麗也不明就裡,信口胡謅,當著陳昊的面,就把陳雲生罵了一個狗血淋頭。然而父子關係,畢竟有別於別的其他關係。在對待陳昊的態度上,陳雲生總顯得有些虛巴結的意思,不時地刻意噓寒問暖,把陳昊叫到辦公室詢問授課情況。
時間長了,原小生難免就產生了懷疑。正好那段時間,方圓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真的跟吳豔麗打的火熱,不過目的和動機就不可而知了。原小生僅僅知道的是,吳豔麗開始跑到自己宿舍找方圓成的時候,方圓成已經有好幾個晚上沒有回來過夜了。
因為方圓成的關係,原小生跟吳豔麗也混的熟了,就趁陳昊不在的時候,繞了個彎子,用一副羨慕的口氣對吳豔麗道:“陳昊的能力還真讓人佩服,剛到黨校培訓沒有幾天,陳部長就開始給他開小灶了。我們恐怕這輩子都沒有這個命了。”
吳豔麗就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嗤笑,揚了揚粉面桃花道:“你知道陳昊的老子是誰嗎?”
原小生要是知道了,就沒有必要費這麼大勁,套她的話了,就笑了笑道:“陳昊沒有給我們說過,我們怎麼會知道呢。”說著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了方圓成一眼,繼續向吳豔麗問道:“難道你知道?”
吳豔麗就擺出了一副萬事通的樣子道:“別的地方我不敢說,在沂南市這一畝三分地,還真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兒。”
方圓成過來拉了一下吳豔麗的衣服,意思是不讓吳豔麗說出來。吳豔麗卻不領情,甩開了方圓成的胳膊道:“這有什麼呢。他陳昊不就是陳子同那龜孫子的兒子嗎。”
說完了似乎還覺得興尤未盡,接著道:“別看陳昊整天裝作一副很低調的樣子,其實也是個陰鷙狡詐的傢伙。有一次,他和幾個小官僚到長平市玩,在長平大酒店吃飯,喝大了。上廁所撒尿,有個傢伙也是喝多了,撒尿的時候不小心把尿濺在了陳昊的鞋上,陳昊就不幹了,非要人家給他買雙新鞋。那傢伙也是長平街面上的痞子。哪兒受得了這份窩囊氣,沒說三句話,兩個人就推搡了起來。陳昊看上去是在跟那人講理,其實打心眼裡就在找事。說什麼尿在濺在了鞋上,就是沾了晦氣,沒法穿了,這他媽不是瞎扯淡嗎。”
吳豔麗說著停頓停頓了一下,方圓成也沒有聽說過這事兒,一下子興趣就提了起來,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更何況就算是剛才替吳豔麗的顧忌,估計也不一定真就為吳豔麗考慮,也是擺擺樣子罷了,瞪著一雙賊溜溜的大眼睛問道:“後來怎麼回事呢?”
吳豔麗就埋怨道:“你剛才不是不讓我說嗎。”說完了也沒有存心想把事情憋在肚子裡的意思,就接著道:“你想那痞子哪裡受得了這份窩囊氣,上去就在陳昊臉上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