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先註冊結婚,等我生產完再補請客,到時你再陪我回去向我爸、媽請罪;這些日子他們一定擔心焦急透了,想想真對不起他們。可是,我不後悔這麼做,因為這是我們的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他。敘恆,他也贊成我的作法,是不是?”修柔滿懷喜悅的喃喃訴說,一旁的敘恆卻是心不在焉的發著呆,表情甚是憂愁。
“敘恆,敘恆,藍敘——恆。”
修柔呼喚了好些聲,仍不見發愣的敘恆有所反應,最後乾脆連名帶姓的直呼,還特意拉長了尾字,敘恆這才驚醒般的望著修柔愣瞧。
“你怎麼啦?發呆?敢情我剛才一大串的字字句句全沒裝進你的耳朵裡?從我見你到現在,你就是一副神思恍惚、心不在焉的模樣,有心事嗎?”
“唔……嗯……沒事,沒事呀,沒事啦……”
敘恆支支吾吾的,表情極不自然,修柔一眼便洞悉一切。
“告訴我,你將我們的一切稟報你父母了嗎?”她的口氣開始不點責問的意味。
敘恆仍是不自在的模樣,對於修柔的問話更是無從回答。
“回答我,敘恆,回答我啊!你不說話就可以解決一切了嗎?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修柔晃得有點不悅了,內心的急躁不安凝聚成氣憤。
“我想說呀,可是……我怕我媽會承受不起這種訊息。在我念中學時,她便常告戒我們兄弟,要自重,別做出羞人的事;她又一直最信任我,我若告訴她——”
“告訴她說我懷了你的孩子,而且已經大腹便便、即將臨盆了,這種羞辱怎麼也掩蓋不了,你從此便失去你母親對你的信任,也等於是在你頭上扣上了一頂不名譽的帽子,不僅你父母承受不起,連你也承受不起,對不對?”修柔忍不住要流郵的滿眶淚水,道出敘恆的懦弱。“我早就說過,要你別亂承諾任何事的,如果承擔不了就別允諾別人;你這樣給我希望又隨即將之打碎,是何居心?藍敘恆,我真是錯看你了,你是個只會講好聽的膽小鬼。”她痛心的斥責、心碎的掉淚,她才是真正無法承受這一切的人。
“這也不能全怪我呀!你早點講就不會出現這種問題,至少可以瞞住我們有小孩的事實。”他不想承受一切的罪過,無辜的抗議、反駁。
“你就只會逃避、只會說說,還能做什麼?你忘了當初我離家前最後問你的一句話是什麼?我問你,如果我有孩子了,我願意馬上同我結婚嗎?你回答我說:‘不行,我還得當兵;孩子可以拿掉,將來結了婚再生也不遲。’就了為你這句殘忍而又堅定的一句話,我才毅然拋下疼愛我的父母和家人,揹負著當母親的重任遠離家鄉;可是,我不恨你,因為你不知道這一切。而現在,你知道、你明白了,而且親口答應照顧我們母子的,卻又……反悔了?”
“修柔,千萬別抹殺了我愛你的心,我愛你是絲毫不減的,只是你得想清楚現實的一切;我任性的想要孩子,而我現在又服兵役,怎麼養活你們母子?拿什麼照顧你們?一個家得先有經濟基礎,才能考慮撫養下一代,家庭才會幸福、美滿的。”敘恆溫柔的安撫修柔憤怒的情緒,說出的理由頭頭是道,卻也不免隱含了自私的成分。
“我懷孕時就檢查過了,我天生子宮較薄弱,孩子著床算是不易了,如果要將已著床了孩子拿掉,那對子宮傷害有多大,我知道嗎?嚴重一點,也許我以後再也不能懷孕了!所以,說什麼我也不能將孩子拿掉。”她的悽楚、哀憐,流露在她的神韻間、言語間。
“聽好,修柔,我愛你是千真萬確的;我想要的人就是你,今生今世我想娶的人也是你。可是,修柔,聽我的話,拿掉孩子,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即使已經懷有六、七個月的身孕,仍可以拿掉孩子的;就算你為些造成不幸,我也會娶你的,我們可以領養一個小孩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