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現在他眼裡的除了屍體還是屍體,在山腳下有一條小河,這條小河的河水早變成了紅色,河面上飄浮著難以記數的屍體。
這片屍體是這麼的密密麻麻,以至於把田中信義都看七a7眼。
“終於失敗了麼?”田中信義嘴角慢慢的蠕動,輕輕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師團長閣下,六十八、三十九聯隊已經全體玉碎,我們也要早作打算才是啊。”一旁的參謀長文部正南勸道:“現在我們剩下的部隊已經連一個聯隊部湊不齊了,還是向臺北撤退吧,否則等到支那人發動進攻我們想走也走不了啦。”
田中信義沒有回答文部正南的話,只是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眼看就可以衝進去了,支那入眼看就要崩潰了,要不是他們的戰車這麼快就趕上來,說不定我們已經取得勝利了。”
“師團長閣下!”文部正南急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既然昨晚的偷襲不成功,那我們就應該撤退了。”
“撤退?”田中信義苦笑道:“往哪裡撤退,我們還走得了麼?文部君,你帶著幾個人和軍旗向臺北撤退吧,記住一定要把軍旗帶回日本。”
“田中君,那你呢?”吃驚之下文部正南不顧禮貌的在戰場上就叫出了田中信義的名字。
“文部君。”田中信義終於轉過身來正色對文部正南說道:“現在二十師團已經沒有了,我也沒有了回日本的必要了,就算是回去了大本營也饒不了我。而你不同,你只是參謀長,你即便是回去了它們也不會太過苛責你的,你趕緊趁著支那人沒發動攻勢之前趕緊走吧。”
文部正南望著田中信義慘白的臉色,心中一片悽然。他很清楚第二十師團全軍覆沒田中信義作為師,團長是無論如何也跑不了的,但是出於朋友的關懷他還是有些難以釋懷。
“田中君……我….,“混蛋,你快走,再婆婆媽媽的你就走不了了!”田中信義突然大怒暴喝著下令文部正南帶著護旗中隊先行撤退。
望著文部正南和護旗中隊離開的身影,田中信義再次率領著殘餘下來的不到一個聯隊的殘兵向著華夏軍隊的戰地衝去…傍晚時分,一堆血泊中屍海中,一個的人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渾身血汙的田中看著眼前的地獄般的陣地,遙望著不遠處被烏雲遮蓋著的夕陽,眯著的小眼裡滿是疲憊。現在整個二十師團就剩下自己了,田中信義彷彿從連綿不絕的大雨中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妻子和女兒的身影。
“轟……”
一發在不遠處爆炸的炮彈把田中信義從恍惚中驚醒,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四周全都是己方士兵的屍體,他的護衛隊長就仰面躺在一個泥坑裡,空洞的眼珠直盯著天空。他的這位護衛隊長是昨晚為了保護他而被兩發機槍子彈擊中立刻身亡的。‘田中跌跌撞撞的來到了走到了一個小水窪旁,接著他在水窪裡的倒影看到了一個拿著一把指揮刀衣衫襤褸恍若乞丐的人。田中信義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他那疲憊折磨得沒有一絲精神的臉龐望著遠處三三兩兩舉著手向華夏士兵投降的日軍,不禁想起了自己剛上士官學校時教官拿著那本《戰陣訓》大聲教導的誓言“我決不蒙受被生俘之恥!”以及“我將拿出靈魂之忠勇按永生之原則從容就義。”
田中信義深吸了口氣,走到前面的水窪旁把指揮刀放在一旁,彎身低下了頭雙手捧起了水窪裡渾濁韻雨水把自己的臉仔細的洗了洗,本來他還想把自己骯髒的衣服一用水擦一擦的,但是後來看到實在是太髒了只好作罷。
早已失去光澤和活力的眼睛裡有了點點淚光,田中信義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去了,也沒有理由回去,自己已經失敗了!如果自己作為俘虜回國的話父親和兄妹他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自己將會是整個田中家族的恥辱,田中家可不是那些卑賤的商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