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把的背書銀票,湧入了遠洋商號北京分號。
僅僅一天,遠洋商號北京分號的貨物便銷售一空,面對眾位買家的質問,北京分號的掌櫃王迎只能無奈的閉門謝客。
說是閉門謝客,其實王迎是在領著一班帳房在算這幾個月賺了多少錢,一群帳房先生認真的整理著帳本,手指不停的在算盤上跳動,屋裡「噼裡啪啦」打算盤的聲音不絕於耳。
過了老半天,一個老帳房才站起來,激動的說:「掌櫃的,刨去送禮用去的錢財和這幾個月的開銷,北京分號現在的淨利潤是一百一十八萬五千三百二十二兩銀子。」
「什麼?」王迎驚得把手中的茶杯都打爛了,他還以為這幾個月能保持一個收支平衡就很不錯了呢!沒想到居然賺了這麼多。
老帳房道:「我們算了一次,又核對了一次,不會錯的。」
「我得趕快把這個事情告訴東家。」王迎一拍桌子,起身往門外走去,不過剛踏出門檻,他便縮了回來,王迎突然意識到,那位神奇的東家已經回家完婚去了。
京城就算生天大的事情也都不關葉思文的事了,因為葉思文已經離開了,鞭長莫及。
自從開海禁以來,遠洋商號就開始走海路為北京分號運送貨物,這兩天正好有幾艘為北京分號送貨的商船停在天津港,所以葉思文一行人準備搭順風車,走海路回山東。當王迎算出北京分號大賺了一筆的時候,他已經在天津登船了。
天津港一共停著三艘遠洋商號的船,一艘貨船和兩艘護航兼訓練的戰艦。由於遠洋商號在海事衙門有過硬的關係,所以即使是全副武裝的戰艦,也能停進港口。
為了舒服,當然得坐戰艦,登上戰艦,葉思文終於見到了他培養的英奸庫福爾。人就是要出來磨練才行,昔日頹廢的咖啡店小老闆庫福爾,經過七、八個月的海風洗禮,現在已經是意氣風的艦隊長了。
庫福爾一見到葉思文,立馬熱情的張開雙臂,道:「歡迎你來到我的船上,我的老闆。」
葉思文拒絕了庫福爾的熊抱,笑呵呵和庫福爾開玩笑:「混得還不錯啊!」
庫福爾一聳肩,說:「馬馬虎虎吧!」
安頓好一行人中的女眷,庫福爾便帶著葉思文在船上各處轉了轉,經過庫福爾一段時間的魔鬼訓練,昔日懶懶散散的海盜已經成為了最精銳的水兵,一個個精神頭很足,靈活的在戰艦上躥下跳。
葉思文欣喜的看著水兵們,讚揚道:「嗯!不錯,有點樣子了,庫福爾你辛苦了。」
「先我謝謝老闆的讚賞,要是你真的覺得我辛苦的話,老闆可以給我漲工錢。」庫福爾一臉的笑意,憧憬著老闆給他肯定的回答。
外國佬和中國人的思想有根本的不同,外國佬都比較實在,什麼事情都喜歡和錢掛鉤,「親兄弟,明算帳」是中國人提出來的,可是執行得最好的卻是這些外國人。
「等你在我手下幹了一年再說吧!」葉思文根本不可能立刻答應庫福爾的請求,雖然庫福爾是人才,可是也得看成本不是?再說了,大明朝除了自己,誰還敢用這個金碧眼、一臉海盜氣的傢伙啊!
庫福爾也料到自己的請求不會透過,也不喪氣,聳聳肩,繼續和葉思文談水師建設的問題。
一路順風順水,不到兩天時間,船隊就來到了黃河的入海口東營。為了節約時間,葉思文就不準備去日照港轉了,直接在東營港下船,順著黃河回濟南。
東營港現在還是一個小漁村,只有一個很小的碼頭,根本不能把大型戰艦開進來。辭別庫福爾之後,葉思文一行人坐著黃鷂快船登岸。
碼頭上,早有一行人在靜候葉思文一行人的到來,他們是遠洋商號東營分號的人,聽說大老闆今天要在此登岸,早早的就在這兒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