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問題的所在了,萬裡海疆,如何禁得了?
葉思文又問:「不知道朱兄弟知不知道福建鄭家?」
朱由檢點點頭,說:「當然,福建鄭家以前是海上巨盜,據說海船上千,帶甲之士上萬,不過還好,鄭家念在大明天威,去年已經接受了朝廷的招安。」
「你可知道鄭家為何會如此有錢?能養得起海船千艘,帶甲之士上萬?」葉思文如同一個循循善誘的老師,不斷的把朱由檢的思路往開海禁上面帶。
「自然是海上貿易。」朱由檢的答案脫口而出。
葉思文繼續問:「那你知道鄭家為何會接受朝廷的招安嗎?」
「這……」朱由檢沉吟,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鄭家肯定不是感念朝廷天威才接受招安的,他們雖然名義上被朝廷招安,其實還是遊離於朝廷的控制之外,聽調不停宣。
葉思文笑了笑,低聲說:「鄭家現在就是一群披了官家衣裳的賊,以朝廷之名,行強盜之事,若是任其展,恐怕他們會成為下一個建努。」
聽了葉思文的話,驚得朱由檢一杯茶水倒在了袍服之上。
現在大明朝四面都是敵人,北有後金,西有流賊,東有倭寇,只有南方還太平一些,若是南方再出一個梟雄,這大明朝,可就要斷送到他的手上了。
見朱由檢成功的被自己忽悠住了,葉思文趁熱打鐵,給朱由檢闡述了招安鄭家帶來的壞處,先,現在的鄭家已經相當於大明朝的海關了,他們借著官府的名義,在他們控制的幾條海路上徵收過往船隻的稅收,不斷的斂聚財富;其次,有了錢財之後,鄭家的勢力會繼續擴充套件,最終難免會一不可收拾。
「唉!」
聽了葉思文的闡述,朱由檢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鄭家歸降,朝廷還以為是好事一件,沒想到經葉兄這麼一說,竟然是引狼入室。」
葉思文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謀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朱由檢看著一直微笑,似乎胸有成竹的葉思文,問道:「莫非葉兄心中已經有破解之法?」
葉思文伸出五根手指頭,說:「只需要五個字,便能制約鄭家的展。」
「那五個字?」朱由檢迫不及待的問。
葉思文用手指在茶杯中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寫出五個字。
制衡、開海禁!
看了葉思文寫出的字後,朱由檢陷入了沉思。
此時,葉思文心中正在不斷的打鼓,他不知道朱由檢的決策會是什麼?是繼續和自己交流還是拂案而走。
「不知道這五個字為何能解除鄭家的威脅,還望葉兄教我!」
正當葉思文緊張萬分的時候,朱由檢突然抬頭望著他,十分誠懇的請教。
「噓!」葉思文鬆了一口氣,心中開始激動起來,看來開海禁的事情就要成功了。
接下來葉思文開始給崇禎皇帝洗腦,所謂制衡,就是要給鄭家在海上找一個或者製造一個對手,讓他不能一家獨大,並且漸漸的將其控制在朝廷的手中。
而開海禁,一來能破壞鄭家的財路,讓他失去收取過往船隻稅收的權利;二來,由朝廷組織市舶司衙門,統一管理海外貿易,收取關稅,充實國庫。
「太好了!」聽完葉思文的論述,朱由檢一拍桌子,大聲叫好。
正當朱由檢和葉思文聊得高興的時候,朱由檢的大伴湊過來,說:「公子,我們該回家了,再晚……」
「嗯!我知道了。」朱由檢擺了擺手,然後對葉思文說:「葉兄,今日我們就談到這裡,明日,我再請葉兄過府一敘,不知道葉兄在何處下榻?」
「我就住在廣渠門內的唐府。」葉思文大大咧咧的說,看來是要正式召見我了啊!葉思文心中有些小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