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世界,可畢竟這裡就是她的家,是生她養她,甚至還是孃親長眠著的地方。
對於旭日之城,木汐子的感情很複雜,一方面她不喜歡這個地方,而另一方面,她卻又捨不得這個地方。
當從木陽澤口中聽到旭日之城隨時都有可能會倒塌時,木汐子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用怎麼樣的心境來面對此事。
“要想讓族群延續下去,就必須得離開這裡,另外尋覓一處安生之所,可是……”
木陽澤神情冷厲道:“可是,一戰千年,那水月府早已視我五聖總壇為畢生之敵,他們是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的,即使我們不再抱有進攻中原的想法!”
“要想活下去,要想五聖總壇不滅,要想族群得以延續,我們需要……力量!”
他手掌在空中猛然一揮,最終凝聚成拳,喝道:“瀝血劍,只有重新找回瀝血劍,五聖總壇千年前所創之玄冥訣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只有玄冥訣,才能與水月府正面強抗!”
這番話擲地有聲,顯露出木陽澤內心中的堅決。
他已經不僅僅是在說給木汐子聽,更多的,卻是在自我催眠一般壯大著自己的信心。
自己的女兒即將為了整個五聖總壇而付出性命,作為父親,他又怎麼能真如表面上所表露的那般狠心?
他也在猶豫,他也在顫抖,他也在動搖,可除此之外……他還是五聖總壇的總壇主,他有責任讓這存在了千年之久的古老族群繼續生存下去!
木汐子看著他,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與自己有著血脈關係的父親,雖然已經開始有些認同父親的做法,可畢竟那命是自己的,終究心有不甘。
沉默半晌,她吶吶道:“可是瀝血劍已經回到了五聖總壇,咱們為何非要如此委屈求全,憑五聖總壇……”
“憑五聖總壇之力,滅殺劍晨他們再奪回瀝血劍是不是?”
木陽澤打斷了女兒,無奈道:“你認為為父就不想那樣做嗎?”
嘆息一聲,他回頭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木勝,又道:“勝兒發難時,為父並沒有阻止,就是想試試那劍晨是否如情報中所說那般強悍。”
“可惜結果你也看到了,莫說是劍晨,就是一個顧墨塵,都能輕鬆震退你的大哥,更何況是劍晨?”
“不錯,憑我五聖總壇之力,若是當真血戰起來,他們修為雖強畢竟人數太少,要將其拿下也不是不可能,可是……”
他神色變得黯然,無奈道:“……可是,五聖總壇也必將損失慘重,你可別忘了,咱們的敵人並不是劍晨,而是水月府!”
“就以目前的情況,五聖總壇應對水月府都已經困難無比,若是再在與劍晨等人的血戰中損失大量弟子,那麼獲得瀝血劍,重新掌握玄冥訣又有何用?”
所以這才是他阻止木勝第二次搶攻的原因所在。
五聖總壇……已經到了損失不起的地步!
“可,可是……”
木汐子還想再爭取一下,急切道:“據我所知,咱們五聖總壇內已經數百年沒有人真正練成過玄冥訣了,對於這玄冥訣,到底是不是真有傳說中那般威力,這還是未知之數。”
“就說劍晨!”
她咬著嘴唇,丟擲了自己最後的底牌,道:“劍晨擁有瀝血劍,同時據情報中說,玄冥訣他也已練至完滿境界,可是那又如何?”
“他不是照樣被人暗中算計,照樣因為如何讓蜀山劍主替花想蓉治傷而頭疼苦惱麼?”
“玄冥訣……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
她那絕望的眼神裡有著最後一抹希望在跳動,這是她的推測,也是她所見到的現實,玄冥訣,並不是強到天下無敵,可以對抗水月府的程度!
“不,你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