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街上,外面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與大街上的繁華熱鬧格格不入的正是這張氏皮革作坊,皮革作坊的大門緊閉,死氣沉沉,毫無生氣,在繁華的大街上更顯破落悲涼。
「咚咚咚……」一個下人上前敲響了皮革作坊的大門。
門很快就開了,一個高瘦的中年人走出來,說:「是葉公子和馬小姐來了啊!快請進,快請進。」中年人說著,便將葉思文一干人等請進了屋裡。
高瘦的中年人正是作坊的老闆張小皮,他親自給客人們奉上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茶葉不好,你們肯定喝不習慣。唉!家裡也沒什麼閒錢,買不起好茶葉,真是對不住你們。」
「張老闆說笑了,我們家也是用的這種茶葉呢!」馬欣惠笑著說道。
葉思文一聽這老闆說話,就知道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太過於較真,不夠圓滑,做生意不圓滑是不行的。客人們是來買你的作坊的,又不是來喝茶的,何必解釋呢?
張小皮搓著手,說:「馬小姐,你們看能不能這樣,你們把作坊買了,我也沒個地方去,你們能不能讓我繼續在作坊裡做工?」
「噗!」
葉思文很不雅的噴茶了,見過雷人的,沒見過這麼雷人的,先把自己的產業賣了,再死乞白賴的要求在自己以前的產業裡做工,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你買了作坊不去找個地方安享晚年,還出來做工幹什麼?」葉思文有些不悅的說。
看著葉思文似乎有些不高興,張小皮連忙擺了擺他那生滿老繭的手,說:「葉公子,我沒別的意思。這作坊是我借錢開的,賣了的錢,全部得拿去還帳,還完帳我就是窮光蛋了。我這人沒什麼用處,除了製革就沒有其他的手藝,不來皮革作坊做工,還能去幹什麼?」張老闆的語氣中明顯有些落寞。
馬欣惠說:「張老闆也會製革?」
「我十五歲開始學製革,都快三十年的手藝了,作坊裡的工人可都是我的徒弟。」說到這一點,張小皮還是有些小小的得意的。
馬欣惠和葉思文對望一眼,馬欣惠說:「那好,這事我做主,以後製革的事情還是交給你老來做。」
「真是太謝謝你們了!」張小皮高興的說。
接下來的事情便簡單了,張小皮拿出房契地契,葉思文他們拿出一萬兩銀子,張小皮在契約上簽字用章,便交割完畢了。
交割完畢之後,馬欣惠回遠洋商號將資料封存起來,張小皮則帶著葉思文去參觀位於後堂的作坊。
走進作坊,葉思文便聞見一股難聞的異味,再看看裡面的製革裝置,大多數都已經老化了,作坊裡一片破敗的模樣。唯一讓人覺得欣慰的是,還有二十幾個光著膀子的工人正在賣力的製作皮革。
「唉!都兩個月沒給他們工錢了,要不是我是他們的師傅,他們恐怕早就散了。」張小皮唉聲嘆氣的說。
葉思文說:「你把他們都召集起來,我們馬上給他們工錢。」
「真的?」張小皮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東家很實在啊!
葉思文點點頭,說:「當然是真的,幹活掙錢,天經地義,不能因為你是他們的師傅就隨便拖欠他們的工錢不是?」
張小皮的臉一紅,然後一溜煙的跑去召集工人去了。
不一會兒,工人們便三三兩兩的跟著張小皮來到了葉思文的面前,張小皮向工人們介紹:「這位葉公子以後就是你們的東家了,你們可得乖乖的幫他幹活啊!」
工人們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只是用空洞的眼神看著葉思文,也許對他們來說,換一個老闆根本沒有什麼不同。
「我聽說你們已經兩個月沒有領到工錢了,是不是?」葉思文和善的問道。
工人們茫然的點了點頭。